“你说副所长把咱们都叫来干啥？”
“这我哪里知道，总之不会是把咱们开了吧！”
几个大学生都有些不安，他们大都是京大毕业的，也有几个华清的，1o1所离京大近，里头的教授几乎都在京大兼任科教老师，若不是运动起来了，现在可能还要去京大偶尔上两节课。
这些学生也基本都是京大的最出色的那一批，绩点满分的那种，纵观他们的人生，也称得上一句天之骄子，但是，自从进了1o1，很多人都会现世界参差之大，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他们搁这些教授跟前跟那草履虫似的，一点智商上的优越感都没了。
徐东华站在最角落，他头更长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理，整个人阴阴沉沉的，看着跟那角落里的苔藓似的，黏腻泛着股湿滑，周围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明白这人是钻牛角尖里去了，懒得理他，自顾自窃窃私语。
又过了几分钟，朱光亚教授带着冯夏进来了，冯夏看着面前一排乖巧听话瑟瑟抖的大学生，满意的笑笑，除了一个材料学的老教授，其他的助手她都打算从新人里头选，聪不聪明不重要，反正她脑子里已经有了成品大致数据，听不听话最重要。
这些人也少少的参与了上次的一些实验，看见冯夏和副部长朱光亚这菜市场挑拣白菜的样，自然也差不多猜到上头是要开展新项目了，一个个按捺下激动排排站好，饶是角落里对冯夏十分厌恶以及怨恨的徐东华，也不由的目露期待。
冯夏噙着笑，声音清亮:“我手里有个研究已经立项了，愿意参加的举手。”
刷刷刷，前面一排手都举起来了。
冯夏接着说:“美丽国语最好的向前一步，要能读能写的。”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同志和一个短女生向前迈了一步，脱颖而出，两人面上不免自豪两分，冯夏点点头，示意二人站一边。
“写过项目申请书的向前一步，或者实验报告写的最好的也行。”
一名小个子男同志同志骄傲向前迈出一步，站到了两名未来的项目伙伴身边。
冯夏又随意挑了两个身材最壮硕的男生和一个衣着干干净净头梳的一丝不苟的女生，就算挑好人了，朱光亚点点头，给登记完冯夏就可以带着人去她的专属实验室了。
“教授，她这么挑人你不管管吗？我觉得这很不公平！”徐东华面色阴沉，几乎是吼着出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冯夏挑眉看他，没说话，朱光亚教授严肃了神色:“我记得你，徐东华，你不是去另外一个实验小组了吗？怎么在这里。”
徐东华听到朱光亚这么问，脸涨红两分:“我，我那个实验项目的工作完成了，王教授说我可以自由活动了。”这话没挑明说，但是很明显，王教授的实验项目把他踢了。
朱光亚教授面色一下沉下来，声音冷凝:“这样啊。”未尽之语，懂得都懂。
徐东华视线阴沉的锁在冯夏一行人身上，不甘且愤怒:“教授，凭什么她随意挑人，这不公平！这样很不利于我们的实验室团结，教授，你难道不管管吗？”
冯夏理了理身上的实验服，面上带着笑，声音却如高山冰雪，终年不化，冷的刺骨。
“你跟我谈公平？好，我问问你，这个实验项目我是主要负责人，我凭什么不能自己挑人？”
徐东华哽着脖子喊:“就是不公平，你是实验项目负责人就可以随意挑人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了他们什么东西，随意选人，凭什么？！”
冯夏不在意笑笑:“那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得过他们？我想咱们实验室对于着装型是有要求的吧，真心想要搞实验的，你看看你头长的都要遮住眼，我怕你试剂都看不清，你再看看人家，装扮清爽利落，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在垃圾桶捡垃圾，我是来搞实验，又不是扶贫。”
冯夏一通劈头盖脸的骂，骂的徐东华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说不出来半个字，指着冯夏的手指都在抖，颤颤巍巍说不出半个字，冯夏都怕他下一秒厥过去。
旁边站的几个学生都震惊了！卧槽，这就是大佬的骂人方式吗？太太太牛了吧，一个脏字没有，硬是把人骂的狗血淋头，几个学生看着冯夏的眼眸里都要冒出小星星，真是太厉害了。
朱光亚教授也是蔫坏，这个时候才出来打圆场:“冯夏同志，不能这么说话，你不是还要去做实验吗？快带人去吧。”又扭过头和徐东华笑笑:“徐同志，你别和她计较，小孩年纪小说话太直白，不懂事儿，你别管他，至于实验嘛，我去问问老王，看看怎么回事儿哈。”
这一番话，说了等于没说，徐东华白着一张脸，看着朱光亚教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周围的人都离得他远远的，也不和他说话，这人阴得很，万一捅你一刀都没处说法去。
徐东华想走，他有不能走，基础研究员一个月十五块钱工资，进了项目组有五块钱提成，项目成功有分红，评上二级研究员就有三十块底薪，像教授副部长这些，工资更高，他不敢走，走了他在外头很难找到这样一份高工资福利待遇又不错且还体面的工作。
他茫然四顾，周围人冷漠且忙碌，那自己呢？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
冯夏领着人进了实验室，一共五个人，加上一位材料学老教授，姓黄，共七个人，这就是【复合陶瓷材料】的所有成员啦，第一件事，签保密协议。
签保密协议的时候，是科技部那边的干事盯着签的，签完人家收进手提包笑眯眯走了，还跟冯夏握了下手，像是很看好这个实验。
冯夏转过身，看着几个兴奋激动又惶恐的学生仔，拿起桌上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笑眯眯的当着众人的面，咔嚓一声，就给折断了。
五个学生皆是面色泛白，连黄教授也不禁侧目。
小姑娘倒是笑眯眯，左边脸颊的小酒窝甜蜜蜜醉人:“在咱们实验室，一定要好好做项目，懂了吗？我这个人一般不喜欢动手，但是动起手就有点收不住，愤怒之下，什么事都可能生，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