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澄莹秀澈的杏眸里含着泪。
“你是不是在恨我？”
6离道：“朕自然恨你。”
他恨她的心是一颗捂不化的冰，恨她骄纵任性，恨她践踏他的真心。
他恨她一次次将他推进无间地狱里。
云落落抬起一双含泪的眸：“如果你恨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埋在海棠树下？”
如果他恨她，他应该将她埋在罪人树底……
6离看到了她眼中晶莹的眼泪，苍白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但他最后仍旧没有抬手，而是挪开了幽暗深邃的眼眸：“海棠树又名断肠花，朕想要公主去了地府之后，也如朕这般断肠裂心……”
云落落说过很多伤6离的话。
但6离只说一句，云落落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切碎剁烂了。
她根本就无法承载6离对她的恨意。
他望向她的眸光应该永远都是卑微恋慕带着渴求，而不是这样充满恨意。
云落落的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我不想让你恨我……”
6离垂下眼睫，自嘲般低笑了一下。
“公主真的在乎朕恨你吗？”
云落落突然流着眼泪大哭起来：“你不可以恨我，你只可以爱我……”
那个只会仰望她，恋慕她的小面，怎么能向她露出带着恨意的眼神呢？
6离回过头，看到云落落脸上沾满晶莹的泪水，微微皱起了眉。
“不准哭。”
云落落哭着道：“你不能恨我……”
“再哭朕就杀了你。”
云落落仍旧在哭：“你不能恨我……”
“再哭朕就要整座皇宫给你陪葬。”
云落落泪流不止：“你不能恨我……”
6离见用陪葬这招都不管用，心中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拭云落落脸上的泪痕，微微皱起了眉。
“公主怎么哭成这样了？”
云落落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因为你说你恨我……”
6离心中微动：“公主很在意吗？”
云落落不停地点头，眼眶中的泪水一颗颗地滚了下来，像是流不尽一样。
“你不能恨我……”
6离的心快要被她的泪水砸碎了。
他苍白的手指垂落在袖中，缓缓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如同投降一般地抬起手来，轻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他哑声说道：“朕没有恨你。”
云落落抬起一双哭得红的泪眸，梨花带雨道：“可你说把我埋在断肠的海棠树下，想让我跟你一样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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