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日,帝驾临诏狱。
“为何是朕的母妃?”
少年帝王,玄衣如墨,神色冰冷。
他不明白,后宫妃嫔那么多,为何容毓秀却独独嫁祸给兰妃许氏。
“谁让她身份卑贱宛如尘垢秕糠!”
容毓秀披头散,在罐子里癫狂冷笑:“区区一个九品官的女儿,竟然也敢进宫跟我争!皇后之位,向来都是世家之争!她没有世家!没有靠山!没有后台!本宫不嫁祸给她那嫁祸给谁?!”
“一个注定沦为踏脚石的女人,就算我不害她,将来也有大把的人要害她!这世道本就是畏强欺弱!扒高踩低!”
“就好比你,本宫虽是幕后真凶,可降下谕旨杀你母妃灭你全族的人却是陛下!你以为陛下当年就全然不知吗?!你不敢向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难,却只敢来欺辱我这纤纤弱质孤苦可怜的弱女子,不也是畏强欺弱吗……”
后宫跟朝堂脱不了关系。
每年选妃,乾德帝都会大肆选纳世家女为妃,用以牵制朝堂。只有极个别美若天仙的的寒门女才能被选纳进宫。
寒门许父将女儿送进深宫,原本是希望女儿将来可以光耀门楣,谁知后来却因女儿而招来灭族之祸。罪魁凶手现在却说这一切是因为许氏身份卑贱。
萧曜垂下黑睫,幽声低笑。
“看来你还不知道。”
帝王冰冷的低笑,在诏狱里显得格外憷人,容毓秀一脸恐惧地望向萧曜。
“你笑什么?”
容毓秀下意识感觉冷,她缩起脖子将半截身体都藏在罐子里,腥臭黏腻的药汤包裹着她,这能令她感到片刻的安心。
她知道萧曜还不想让自己死。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烛火明灭,空气凝固。
萧曜抬起漆黑如同鸦羽的眼睫。
那双漆黑幽冷的凤眸里,流转着冷漠与讥讽的光,宛如在看一只蝼蚁。
“朕昨日命人将父皇剁成了肉沫血泥,一半淋在了许家宗祠的墓碑上,另一半浇进了母妃你所处的药罐子里。”
萧曜的声音比空中的尘埃还要轻。
但他的话却令容毓秀瞳孔狂缩。
如坠冰窟。
萧曜轻声问:“母妃,你能感觉得到父皇在你身体外面流淌的温度吗?”
在这个全员恶人的小说世界里。
恶人们狠!
但身为主角的萧曜比恶人们还要狠!
他让容毓秀生不如死。
让乾德帝死无葬身之地!
“你这个疯子!”
容毓秀吓得脸色惨白,唇无血色,身体疯狂地撞向罐壁,血水肉沫洒了一地,她目眦尽裂,癫狂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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