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宫玖的玉指挡住。
宫玖微抬眼角,似笑非笑道:“玉姐姐,你醉了。”
玉晚蝉醉眼迷离地看了宫玖一会儿,方才将自己滚烫的朱唇从宫玖冰冷的指腹下移开。
“的确是醉了,竟然将你看做千杀。”玉晚蝉娇笑着。
宫玖眯着狭长的凤眸,朱红的唇角轻轻翘着,他轻笑道:“玉姐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阿玖?”玉晚蝉勾了勾缠在自己指尖的青丝,“我听不懂呢。”
宫玖笑得妖异而魅惑,他凤眸微眯:“我是蛊兽,能震慑万蛊,就连情蛊也不例外。”
“情蛊?”玉晚蝉的眼睫颤了颤,但脸上仍旧挂着笑,“那是什么?”
“千杀命我不要动你身上的情蛊,我应允他,但情蛊自己要惧怕我瑟缩而躲起来,那我就管不着了。”宫玖笑得有些促狭,“与我在一起这么久,想必你身体里种着的情蛊早就已经失效了吧。”
玉晚蝉笑道:“阿玖,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宫玖妖媚迷人的凤眸似笑非笑,他慵懒道:“你之所以日日与我呆在一起,一则是为了躲避千杀,怕他看出破绽来,另一则则是为了在我身上找过去那个人的影子吧。”
玉晚蝉脸上的笑容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宫玖继续笑,嘴里却吐出残忍的话:“只可惜,过去的一切,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的凤眸里仿佛有潋滟华影,细碎而明灭,“而且,我一点都不想想起来。”
玉晚蝉顿住,假笑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千杀,我的情蛊已经失效了?”
“为什么要告诉他?”
宫玖轻轻笑了一下,仿佛玉晚蝉提了一个可笑的问题。
他俯身,捏起玉晚蝉尖尖细细的下巴。
漆黑的凤眸微微眯起,含着三分笑意,红唇轻启,亲昵地唤她的名字。
“玉姐姐,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呢……”
妖娆清媚的眸子里倾泻出些许邪气。
“若是告诉他你不爱他了,你说他是会先杀死我……还是先杀死你呢?”
玉晚蝉愣住。
她眸子悲凉,嘴角却上扬,失笑道:“千杀究竟养出了怎样一头怪物?”
宫玖红唇微翘:“玉姐姐不喜欢这样的怪物吗?”
玉晚蝉摇头娇笑:“你在千杀面前,可没有这么多话。”
“活下去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可是玉姐姐教我的。”宫玖不以为然,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凉凉地笑,“千杀一直以为蛊兽没有神智只能听命于他,听命于他的确是不假,但我却可以选择以怎样的方式听命于他。”宫玖扬起唇角,“我要活下去,自然不能在千杀面前露出破绽。”
蛊王可以掌控蛊兽的生死,但却无法操控蛊兽的思想。
“的确,只有活下去……”玉晚蝉静静地看着宫玖,脸庞上缱绻柔情,眸光却晦涩至极,“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像是在附和宫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但玉晚蝉永远想不到,她等不到这一天了。
“宫玖,你去拦住、他们!”
那日,千杀浑身是血地从窗外闯进厢房,度之快,将窗棂撞得粉碎,来不及多言解释,他一把将玉晚蝉抱了起来,扔下这句命令就头也不回地从另一侧冲出惜花楼,留下宫玖一人断后。
无数的黑影夹杂着尸气从破碎的窗口向宫玖扑来。
宫玖皱眉,如闪电般迅猛地咬破自己的指腹,在胸前结印,迅召出万毒千虫。
成千上万毒蛇蝎子蜈蚣突然涌现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如同雨后的春笋,迅沿着梁柱盘旋攀爬,扑向那无穷无尽的尸影。尸影出桀桀的吼叫声,仿佛在大笑,又仿佛在惊恐地尖叫。
宫玖被三头黑尸魅影缠住,电光火石之间祭出蛊毒,击中缠绕在周围的黑尸魅影,那几头尸影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烧成黑色的烟灰消散在空气里。
宫玖白皙的脸庞被他们咬出一个猩红黑的血窟窿,汩汩流血,显得极为狼狈。
铺天盖地的尸影越过宫玖,刮起阴风,向千杀逃离的方向追去。
宫玖抿着薄唇,提步追赶他们,风驰电掣。
宫玖因为蛊虫的牵引很快便追上千杀和玉晚蝉,他们一行人被段千衡派来的尸影追杀逃至城郊外的树林里,无数的乔木从玉晚蝉的眼帘前刮过,飞逝在她的身后,急如星火。
她被千杀紧紧抱在怀里,飞地穿梭在幽深的密林里。
宫玖时不时挥掌击杀追上来的尸影,可尸影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永远杀不完。
千杀脸上还未干透的血液,滴落到玉晚蝉干净的小脸上,玉晚蝉尖叫道:“他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来追杀我们?千杀你究竟做了什么?”
千杀抿唇,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是国师、用禁术、召唤出来的、尸影,奉段千衡之命、来追杀我。”
“段千衡?南诏国国君?”玉晚蝉唇无血色,“南诏国国君为什么要来追杀你?”
千杀低头看了一眼玉晚蝉皓腕上戴着的墨玉镯,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沉声说:“这个玉镯、乃当日、我从段千衡、王冠上、偷来的墨玉、所制……”
千杀与段千衡同父同母,替段千衡扫除一切障碍助段千衡登上王位,而如今飞鸟尽,良弓藏,段千衡的皇位稳固,天下太平,千杀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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