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蝉的心跳快要跳到嗓子眼里。
怕千杀会突然暴露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逃走然后杀死她将她曝尸荒野。
但千杀除此之外却没有做出任何疯狂报复的行为,这让玉晚蝉也委实有些摸不透千杀究竟有没有现自己要逃跑的意图了。如果他知道她要逃,那么他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但如果他不知道她要逃,那又为什么会在她的手臂上植入子归蛊呢?
千杀松开玉晚蝉的手,僵硬说:“这是、子归蛊的、子蛊……母蛊、在我身上……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除此之外,当你、生命受到、胁迫之时,子蛊也会、通知母蛊……使你的、呼吸心跳、和死人、无异,逃过一劫。”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吓唬她,还是她周围真的有什么危险?
玉晚蝉心脏狂跳不已,有些摸不清头脑。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玉晚蝉小心翼翼的问,水眸里闪过几许心虚。
千杀却不答她,只吩咐道:“最近、别到处、乱跑……我会、派人保护你。”
说完也不等玉晚蝉答复,便纵身跃出惜花楼。
玉晚蝉有些愣神,皱着秀眉盯着自己手臂上青紫的痕迹。
她恨恨地掀翻厢房里的桃木圆桌,灯柱香炉洒落在地,玉晚蝉紧紧捂住自己的手臂,想要探寻自己的手臂里是否真的有蛊虫在蠕动,但就算探寻到了也无济于事。
不管千杀说得是真是假,玉晚蝉都无法离开惜花楼,一来她身上有子归蛊,不管她逃到哪里千杀都能找到她,二来千杀不是一个会危言耸听之人,说不定她周围真的有看不见的危险。
逃离之事,只好作罢。
为此,玉晚蝉又是抑郁良久。
这天下午,玉晚蝉躺在榻上小憩,龟公突然禀告:“夫人,惜花楼外晕倒了一位书生,您看这是要直接抬走,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我看那书生一副穷酸打扮,想必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那就直接抬走吧,晦气。”玉晚蝉懒懒地招手,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慢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领我去看看吧。还有,去请大夫过来,帮他瞧瞧。”
不知道是不是千杀的话真有唬人的效果,玉晚蝉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碰到这么一茬,只当是自己先给自己积积福报,好让自己能够顺利渡过这一劫。
这书生眉清目秀修长消瘦,倒是生得极为俊秀。
此刻他正双眼紧闭神情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大夫替他把脉,回复玉晚蝉道:“无碍,只是饿得晕过去而已,待老夫替他开几服药,再喂些清粥小菜就可痊愈。”
哦,原来是个食不果腹的穷书生。
玉晚蝉翘了翘唇角,觉得有。
她笑了笑:“谢过老先生了。”
当天黄昏,那穷书生便醒了过来。
问清楚缘由之后,穷书生向玉晚蝉再三拜谢:“今日一饭之恩,来日陈久必涌泉相报。”
书生的表情很是平静,眉眼之间也是云淡风轻,优雅闲适。
仿佛饿晕这件糗事并不是生在他身上似的。
玉晚蝉只是笑:“不过举手之劳。”
穷书生名叫陈久,寒窗苦读十年,进京赶考却遇到山贼抢走身上所有的盘缠,秋试在即,陈久没有时间回乡,只得沿路靠卖画写书为生,但收效甚微,终于在柳城饿得昏了过去。
他广读诗书,又阅尽千秋,与玉晚蝉相谈甚欢。
玉晚蝉离开穷书生的屋子之时,对随行的龟公吩咐道:“今日之事,你莫要告诉千杀。你也该知道,你真正的主子是我,若是你抱着侥幸的心理如实向千杀回复此事……你猜,如果我对千杀说你轻薄与我,你说他会不会杀死你?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了吧……”
当天夜里,千杀飞回惜花楼,带回满满一箩筐千年灵芝回来。玉晚蝉隐瞒了穷书生一事,如常与千杀行房,并要人将这筐千年灵芝抬下去熬汤,声称熬得越久汤汁越见效。
翌日,千杀因故出门,玉晚蝉亲自将这灵芝汤送到穷书生处,两人又是促膝长谈了一个上午。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便产生了些许情愫。
青衣儒冠清俊温润的穷书生满足玉晚蝉关于爱情、关于才子佳人、关于晓风残月的一切幻想。
人们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却从来都没人阐述美人难过才子关。
古今多少美人都拜倒在翩翩才子的儒衣之下,却乏人问津传颂。
沉醉在爱情里的玉晚蝉渐渐忘记自己困顿的处境,忘记潜在的威胁,忘记千杀冰冷的眼神,忘记他的残暴不仁,以及他身上成千上万密密麻麻令人作呕的蛊虫。
她忘记了她曾经无穷无尽的贪欲,她的贪嗔痴恨恶欲全都化作她对他的爱恋。
邂逅爱情的玉晚蝉此刻就仿佛千千万万的情窦少女一般。
用千万颗明珠,换一颗红豆。
……但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玉晚蝉和穷书生的事情还是被有心人传到了千杀的耳中。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
玉晚蝉流着眼泪,目眦尽裂,抓住千杀胸前的衣襟,疯狂地捶打千杀的胸口。
“陈久在哪里?你把陈久弄到哪里去了?!”
陈久不在厢房里,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但厢房里却满是鲜血,大片大片的流淌,那血迹黑,像是中毒了一般,流到地上,洒到墙上,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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