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菜菜谦逊地笑道:“承让承让。”
……介世间,还没有一个人抱大腿能够抱赢她苏菜菜的。
哼!
傲娇扬脸。
“油腔滑调,巧舌如簧。”宫玖嗤笑出声,腰肢轻扭,那如血的红袍轻轻摇曳,漾出一朵朵艳丽的血莲,宫玖走到床前,坐到榻边,低头俯身,如瀑的青丝从他肩头滑落,倾斜而下,如同雨落屋檐,顺流直下,宫玖沉笑,“就数你最会给自个儿找理由,总教人拿你没有办法……”
他的青丝笼在苏菜菜上方,如同为苏菜菜撑起一片墨色的珠帘流苏。
一双狭长多情的凤眸,直直地盯着苏菜菜纤细柔弱的小脸。
那墨色的碧潭水波里,有些许无奈和宠溺,还涌动着什么异样柔软的情绪。
苏菜菜沉迷于他眸中的温柔,眉开眼笑:“徒儿这般也都是师父给惯的。”
宫玖红唇轻勾,伸手捏了捏苏菜菜有些苍白的小脸,看到她佯装吃痛而皱眉的模样,宫玖轻笑,狭长的凤眸里晶莹流艳,溢满宠溺之色。
“为师就是爱你这副死不要脸的小样儿,没皮没脸的……”
苏菜菜脸上还布着因生产而沁出的清汗,唇无血色,显得异常柔弱,但是眼角眉梢的欢愉和满足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她杏眸弯弯,笑得恬不知耻:“承蒙师父抬爱,徒儿受之有愧……”
还未等苏菜菜说完,一个冰凉而轻柔的吻便落到她汗湿的额头上。
苏菜菜一愣,忘了将话说完。
宫玖素手捧着苏菜菜苍白的小脸,冰凉的薄唇贴着苏菜菜的眉心,似在叹息,久久都未离开。
槐树婆婆不知道何时从屋内退了出去。
碧绿金妆纱帐里一片静谧,只余下床柱上被金钩挽住的金色流苏还在细碎地晃动。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他的红唇里溢出。
仿佛压抑着什么倾巢涌动的情绪。
“……苏儿,这些个孩子,辛苦你了。”
闻言,苏菜菜怔忪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
她低垂着眉眼,眸光有些不自在地从宫玖的脸上挪走,落到床柱上那轻轻晃动的金色流苏上。苏菜菜眸光闪动,苍白的脸上晕出一丝腼腆,似有些难以启齿。
“宫玖,为你生孩子,其实我心中也是欢喜的……”
她的声音极小极细,像是故意不让宫玖听清似的,还未等宫玖反应过来,苏菜菜便立马伸手,两条细细软软的胳膊轻轻搂住宫玖的脖子,扬着小脸,对着他笑得一脸得意,笑靥如花。
“师父,有了孩子,你就再也扔不掉我啦。”
宫玖愣住,有些失笑,伸手将苏菜菜轻轻揽进怀里,如同抱着一个天真脆弱的婴儿。
“为师好不容易养熟的小猫,怎么舍得扔掉?”
宫玖低笑,凤眸里宁静而温柔。
他们俩个,一个害怕被抛弃,一个害怕养不住,大抵是相爱的。
患得患失,越是珍惜就越是害怕失去。
但幸好,前路漫长,遥遥无期,岁月还可回头。
.
宫玖很珍视这三只小团子,尤其是得知自己也可以触碰这三只小团子之后,这种珍视便变得尤为小心翼翼。他浑身是毒,平素不好与人亲近,偶尔触碰的人,不是一些死尸鬼怪,便是一些法力高强堪堪能够抵抗他稍许毒素的妖怪神明。除了苏菜菜,没有一个人能够像这三只小团子一般脆弱而鲜活地伫立在他的生命里,毫无损,就仿佛他的触碰是再也寻常不过的样子。
就仿佛他是一个再也寻常不过的凡人一般,人畜无害,凡人可近。
可这寻常对于他来说,却是这样的非比寻常。
“没有用的东西!怎么缝个小儿衣服都不会,你看看你这歪七扭八的针脚,有你这么缝衣服的么?!”宫玖化身级奶爹一手抱着一个小团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团子,肤白如雪,青丝如瀑,秀丽的容颜因为冷艳的神情而变得格外妖娆潋滟,他冷冷地抿着红唇,凶神恶煞地瞪着苏菜菜,要是手上没有抱着俩团子,早就拿手指头戳爆苏菜菜的脑门了,“都整整一个下午了,连个衣服都缝不好,这点小事都不会做,为师还留你何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宫玖报仇从早到晚。
苏菜菜顺利坐完月子之后,宫玖便开始了他翻旧账的绝学。
相爱相杀的师徒日常又拉开了的篇章。
苏菜菜委屈道:“谁说徒儿没用了,徒儿至少还会生儿子啊……”
“呵呵,你也就生儿子这点本事了。”宫玖冷笑,蔑视苏菜菜,“哪个女人不会生儿子?!”
苏菜菜拭了拭眼角,泪眼婆娑道:“可徒儿生得比她们都多……”
“你还敢顶嘴?!”宫玖冷声道。
苏菜菜立马闭嘴。
只目光凄迷地瞅着宫玖,一副小媳妇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
“呵,还敢瞪为师?信不信为师将你那两颗漂亮的眼珠子挖出来送给宫壹做扣子?”宫玖恶狠狠道,“为师看你是越活越腻味了!有这个空闲还不赶快把宫壹的尿布洗了,把宫2宫3的羊奶挤好端过来喂!怎么,还等着为师一个个招呼着你去做不成?”
苏菜菜小声嗫喏道:“知道挤羊奶麻烦,就直接让宫壹宫2宫3喝人奶该有多好。”苏菜菜越想越委屈,秀眉紧蹙,泪眼汪汪地看着宫玖,幽怨道,“我的奶水充足,又不是喂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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