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进,不能出?”苏菜菜疑惑道,“可是带我来这里的抬轿小鬼就消失在我面前了,他们就倒是可以出去呢。”
宫玖道:“那是轿鬼,六界畅行无阻,都拦不住他们,更何况是这一座小小的死城。”
苏菜菜想了想,道:“师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哼,你竟然还敢和为师提这件事?”宫玖狠狠敲了苏菜菜一个爆栗,恶狠狠道:“你和那何余烬很熟稔么?他让你上轿子你就上轿子,他要是把你卖了你还不得帮着他数钱?”
苏菜菜眼瞅着宫玖脸色不对,连忙投怀送抱谄媚道:“我知道,师父一定会把徒儿买回来。”
宫玖脸色好了些许,仍旧板着张娇媚动人的美颜,恨声道:“成天就知道油嘴滑舌,不务正业,真当为师这么好糊弄不成?”
苏菜菜做摇尾巴状,软声:“不是师父好糊弄,而是师父疼徒儿,徒儿心里明白得很。”
宫玖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他突然扫了苏菜菜一眼,那墨玉妖娆般的凤眸里,尽是冷玉冰寒。
“不过苏儿,你要知道,为师待你再好,也是有个限度的。”他勾唇,唇畔没有丝毫暖意,“这是你最后一次逃跑,没有下次,明白么?”
苏菜菜心中一凛,低眉顺眼道:“徒儿明白。”
“乖孩子。”宫玖摸了摸苏菜菜的脑袋,以作嘉奖,继而解释道,“那何余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这次用抬轿小鬼把你送到这座鬼城,隐去了你的气息,不过是想让为师找不到你而已……哼,那个贱人自己找不到同归,竟然拿本宫出气,简直罪不可恕。”
苏菜菜道:“竟然何余烬隐去了徒儿的气息,那师父你怎么还找得到徒儿?”
宫玖突然凑近苏菜菜,娇媚地眨了眨眼睛,得意道:“幸好为师聪明,下山之前就放了只蛊虫在你身体里,就算隔得再远,只要母虫在为师手里,都能感觉到你的方位。”
苏菜菜脸色一白:“我、我身体里有只虫子?”
宫玖轻笑了起来:“啧啧,怎么脸色又这么难看?来来来,师父帮你润一润。”
说罢便又伸出狼爪,捏住苏菜菜的小脸,用力地搓扁捏圆,直到将她的小脸掐得红润才松了手,拍了拍她粉嫩的小脸蛋,眯着眼睛笑得灿烂:“这样的颜色才对嘛……”
苏菜菜忍辱负重,泪眼婆娑:“徒儿谢过师父。”
宫玖摆了摆手,掩唇娇笑道:“呵呵,咱们是师徒,跟师父客气什么?”
苏菜菜老泪纵横,可是我根本就不需要这红润的气色呐魂淡。
于是乎,宫玖在苏菜菜身上开出了第二个能够取悦他的技能:捏脸。
噢,第一个技能是:埋胸。
总之,苏菜菜都不怎么开心就对了。
咳咳,扯远了,回到现实。
两人在一片火海中慢慢前行,入眼的尽是燃烧的琼楼玉宇,倒塌的舞榭歌台,烧焦的茶肆酒馆,人们或是向着远方奔跑着,或是站在长街中望着那片火海呆,神情呆滞绝望。
夜晚的月亮圆如玉盘,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沉默地看着下方受苦受累的黎民百姓,冰冷皎洁。
月亮边缘,隐有淡红色的灰败晕染。
两人来到河畔柳桥边,这里聚集了许多痛失住所的人们,他们面色愁苦,对未来充满茫然。
“陛下不是说会派太医来青城赈灾除疫吗?为什么没有等来太医,却等来了这些黑衣人纵火屠城残害我们?这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裴相的意思?”
“我没有得瘟疫,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为什么不让我出城?”
“大概是担心我们会将疫情带到其他城镇吧……”
“得了瘟疫的人不过几百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几千人都杀死?太医呢?不是说会派太医来么?”
“明天呢?明天怎么办?明天那些黑衣人会不会就进城屠杀我们?”
……
“瘟疫?”苏菜菜一愣,这才现这些人之中,有好几个隔得远远的人,他们捂着嘴巴大声地咳嗽着,面色枯黄形容枯槁,想来就是他们口中得了瘟疫的人。
竟然因为有人得了瘟疫,皇帝就要屠城吗?
苏菜菜问宫玖:“师父,这些景象,是曾经真实生过的吧?”
宫玖没有理会苏菜菜,只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裴相?该不是几百年前金辰王朝的裴相吧?”
“师父认识那位裴相?”苏菜菜诧异。
宫玖望着苏菜菜,抿唇:“如果是裴相裴言,想来你也该认识。”
裴言?那不是《暖酥消》里大师兄的名字吗?苏菜菜疑惑不已。
宫玖扫了那群人一眼,沉吟道:“看他们服饰的风格,倒的确有些像几百年前的样子。”
“几百年前,究竟生了什么?为什么几百年前的影像会在这里重出现?”苏菜菜呢喃。
宫玖没有回答她,只是望着天上的月亮呆。
月圆而红,必有重妖。
枯坐一夜,第二日,在天空最黑暗的那一刻,曙光照亮了这座沦为废墟的死城。
眼前倏地光影闪耀后退,烈焰焚天的景象一幕幕在眼前飞流逝。
苏菜菜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便和宫玖一同出现在他们进城的长街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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