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寂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了自己的手。
向上的掌心是绝对的服从。
宋长安抬起自己的手,指骨纤细。
裴轻寂的眼神随着宋长安的手而移动,他在几天之前曾经握过这只手,很软,仿若无骨,手触之下细腻柔滑,像是最上好的锦缎。
莫名的,裴轻寂的心跳有些快,他无意识的抬了下手,似在迎接又似期待。
手腕儿处传来轻柔的力道,然后缓慢加重。
宋长安握住了裴轻寂的手腕儿,把身上的力道压下,总算觉得能站稳了些:“谢谢。”
裴轻寂的掌心还保持着向上的姿势,两秒后,他手握成拳:“不客气。”
宋长安看起来是真的没力气了,几乎半身的力气都压在了裴轻寂身上,脚步稍微稳了些。
坐到车里的时候,宋长安有些脱力般的歪在副驾驶,闭上了眼睛。
单薄的人歪在座位上,领口散乱间漏出了一大片粉白。
裴轻寂上次就现了,宋长安喝了酒之后,不仅仅脸颊会红,就连脖颈也会有红意蔓延,然后一路向下,隐没在衣服里。
安静的车厢内,有均匀平缓的呼吸声,裴轻寂动车子后没见宋长安有什么动作,犹豫了两秒后倾身。
副驾驶的安全带靠窗,裴轻寂伸手去拉的时候让两人之间的空隙减缩。
浅淡的酒香萦绕在鼻尖,除此之外还有上次他闻到的冷梅香。
安全带插进卡槽内出了一身响,这点儿轻微的响动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尤为清晰。
宋长安眉头微颦间,羽睫颤动,漆黑的瞳眸撞进了裴轻寂望像他的视线中。
“谢谢。”
轻软的嗓音有些散漫,宋长安道了声谢后就重闭上了眼睛。
裴轻寂的视线却还没收回,垂眸间凝向了宋长安方才张合的唇上。
不知道是染了酒色,还是宋长安的唇色原本就是艳丽的樱红。
像是玫瑰开到极致即将腐败的红,好似略微用点儿力气就会掐出香甜的汁液。
手重握住方向盘的时候,裴轻寂好像听到了自己皮肉之下的心跳,像是在暴雨里疾驰了千米之后的狂乱。
在他一个人的耳膜间震颤,是震耳欲聋的隐秘。
酒庄离宋长安的住所不远也不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却足够让宋长安的酒气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