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箫平复的也差不多了,才回过身。
玉成跟天赐也是头一回见他刮了胡子的模样,两人也都惊着了。
“我的天,天赐,快掐我一把,那个真是沐大哥吗?”
钟天赐揉揉眼睛,“是他没错,除了胡子没了,其他都一样,沐大哥,你怎么把胡子刮了!”
沐青箫朝他们走近,扬着唇角,“刮了不好看吗?”
“不好!”田玉成很认真的否定,“没以前好看,有胡子才叫男人。”
钟天赐抬手拍了他一巴掌,“沐大哥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成亲了,肯定是巧儿姐让他刮的,姑娘家不都喜欢干净的男人嘛!”
田氏提着簸箕,站在自家门口,笑着道:“刮了好,显着年轻,青箫的脸那么好看,被胡子遮了可惜。”
田姝躲在母亲身后,偷偷看沐青箫。
即使站的这么远,她也移不开眼睛。
沐青箫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一时兴起,说不定以后还会留着,不过是胡子而已,田叔进山还没回来吗?”
那天他离开村子时,就听说田坤要进山,不知是一早就去了,还是刚刚才去。
田氏道:“昨儿刚走,说是要在山里待几天,这不是要过冬了吗?大家都要储备食物。”
凤娘忽然从屋里冲出来,不看其他人,只盯着田氏,问道:“田大哥是从哪边进山的,我去找他。”
田氏还没回答,秦阿婆怒声质问她,“你又想做什么妖!”
“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尽心尽力养活你们一老一少,谁让咱家里没有男人,孤儿寡母总要过日子,我当然要进山。”凤娘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
秦阿婆气的抄起拐杖要揍她,“你少在那胡咧咧,你打什么算盘,我能不知道吗?别添乱,以往哪年也没少了我们的年货!”
“哼!往年是往年,今年可不一样了,我不用你管,进山是我自己的事,再说,我又不是没进过山,又不是那些无知的小姑娘,”凤娘背着简易的东西,抬脚就要走。
田氏拉住她,劝道:“秦婆说的对,老田猎的东西,也是我们四家分,你进去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万一迷路或是遇上野兽,可怎么得了。”
“遇上就遇上,谁让咱家没汉子!”凤娘挣脱田氏的手,走到沐青箫身边时,故意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在等,等沐青箫开口制止,哪怕是训斥她也好。
可是没有,沐青箫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她。
眼看着凤娘不听劝,固执的朝上山的小路走去,田氏着急道:“青箫,你倒是说句话啊,凤娘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说一声,她肯定会听你的。”
沐青箫沉着脸,“她要上山,那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险,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自量力的后果,她该自己承担!”
沐青箫看也没看众人,扭身回了自己家。
凤娘走的不远,沐青箫的话,她当然能听见在。
心中顿觉委屈,好歹他们相处了几年,沐青箫竟然完全不敢她的死活。
凤娘一咬牙,原本也只是为了听他一句话,可走到这一步,她不想回头。
“唉,凤娘怎么真走了,”田氏叹气,“好像自打青箫的媳妇嫁过来,咱们的小村子,就没有太平过。”
田姝听了这话,觉着不舒服,“娘,你怎么能怪到巧儿身上,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看见,是凤娘自己要作怪,怨不得旁人。”
“你之前不是挺讨厌巧儿,成亲那日,还找她麻烦来着,这才多久,就对她改观了?”
田姝被说的不好意思,尽力为自己辩解,“那都是过去的事,其实回想起来,她也不容易,在娘家不受待见,自己脸上又有缺陷,搁在哪个女孩身上都不好受。”
其实她说的言不由衷,跟巧儿相处也没多久,哪有那么多同情心。
她们娘俩说了什么,秦阿婆也没往心里去,看见凤娘的身影消息在小路尽头,她赶忙叫来田玉成,“快去把铁柱找回来,让他拦着他娘,别让她再往山里走。”
山下的猎人打秋风,山里的野兽也不例外。
最近山脚不太平,听说有熊脚印,万一碰上熊,可不得了。
田玉成应了声,跑去铁柱放羊的山窝里寻他。
沐青箫回到家,站在院里犹豫了好一会,才迈步走进去。
站在院里,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干些什么。
巧儿听见他推门的动静,感觉手指有些麻,心跳也快了些。
她背着身子,不想面对外面的人。
沐爷在院里转了半天,总算想起一件可以干的事——劈柴。
那就劈吧!免得他总是管不住腿,总想进屋去。
沐爷砍回的当柴燃的树,比他的腰还粗。
用锯子锯断,堆在一起,有空的时候抡上斧头再劈成可以烧的柴。
脱掉上衣,沐爷光着身,裤子又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
巧儿在屋里撇了下嘴角,就算劈柴,也不用脱成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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