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冷眼看着围住她的父女三人,神色冷淡,“之前是谁告诉我,嫁了人,跟孙家再没有关系,万一被休了,也只有上街讨饭的份,大姐,昨儿说的话,你自己倒忘了,咱俩到底谁脑子不好使!”
孙映月没想到,一向脾气温和的孙巧儿,竟言词犀利的反驳她,弄的她一时没想好怎么辩驳。
严秀一直就站在门边,听了巧儿的话,忍不住站出来,指着巧儿的鼻子骂,“孙巧儿!你得意个什么劲,不就是买了一身衣,又有那个野人帮你撑腰,想来是你昨夜把他服侍的不错!”
经她一提醒,孙映月跟孙盈全都恍然大悟。
没错,能让那个野人掏银子,又爱护,巧儿肯定把自个的清白之身献了出去。
沐爷没见过女人,一时感鲜,才对她格外的好。
孙映月马上掩着嘴笑了,将巧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中尽是鄙夷。
孙富贵恨声道:“既然你俩已经圆房,他更应该孝敬我这个岳丈,今儿带来的东西,都留下,不用再往回带!”
巧儿看着这一家人嘴脸,心中悲凉,她十分同情以前的孙巧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路忍过来的。
就在这时,沐青箫的身影,一派慵懒的靠在门框边,“怎么还不进来,真是慢!”
虽然他的语气平平无奇,但孙富贵愣是听出了威胁,“呵呵,巧儿还不赶快进去,别让沐爷等急了,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
巧儿不理会他的提醒,有意的道:“不是爹跟两位姐姐,拦着不让我进去吗?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巧儿,你别胡说八道!”孙富贵一看沐青箫脸色不好,心儿凉了半截。
严秀看不惯她的嚣张,捏着嗓子门,道:“你也学会搬弄是非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这是在变相指责巧儿的容貌丑陋,跟她的心一样的丑陋,所以才善于搬弄是非。
巧儿神色淡淡的朝沐青箫走去,路过严秀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侧目看她。
严秀被她看的莫名心慌,硬着头皮吼骂道:“你瞪我干嘛,有人撑腰了不起啊!别忘了我哥马上就要回来,到时看你哭不哭!”
巧儿眨眨眼睛,不太明白她哥哥回来,跟自己哭不哭有什么关系。
严秀见她不说话,顿时更得意了,“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哼,以前总追着我哥屁股后头,没脸没皮的讨好,那个时候咋不见你硬气?说出来不怕吓着你,我哥进了凌泉宗,他现在是宗里第十代弟子,每个月月俸有十两呢!”
听了她这话,最激动的不是巧儿,而是孙盈。
她一把抓住严秀,“这事你咋没告诉我?”
“这……”严秀被她揪的疼了,这才想起爹娘让她保密哥哥进凌泉宗的事,不能对孙家人说。
凌泉宗可不是普通的江湖帮派,他是江湖第一大帮,门下弟子成千上万,宗内管制十分严苛。
宗门内有自己的生意,也有自己的人脉,其规模,不亚于一个小国。
凌泉宗这一任宗主,挺神秘,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只在几年前,人人皆知,凌泉宗主孤傲绝尘,风姿盖世无双,清隽衿贵无双。
多少名门闺秀,多少妙龄女子,为了见他一面,不惜千里迢迢赶赴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却不知为何,在几年之前,这位举世无双的宗主,突然从众人眼前消失,再无踪迹。
孙映月在一旁幸灾乐祸,“还不明白吗?人家这是要甩了你,不跟你好了,反正两家也没订亲,毁了就毁了,他还找着个更好的。”
孙盈气疯了,眼珠子一转,又把目光对准了巧儿,“都怨你!”
巧儿在她们争论的时候,已经走到沐青箫身边,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回头,简直哭笑不得,“怨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现这一家子人,好像只有孙巧儿最正常。
“当然怨你,如果不是你当初对文清哥死缠烂打,他又怎么会离家,闯荡江湖,也就不会加入什么宗门,孙巧儿,这事我跟你没完!”孙盈越骂越觉着有理。
“吵死了!”沐爷被吵的不耐烦,抬起脚朝孙盈踹过去。
这一脚踹的结结实实,孙盈被踹的飞起三米。
当她落到地上时,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门前的孙家人,瞧见这一幕,也都傻了眼。
孙映月暗暗庆幸,看来传方不假,野人就是野人,根本没道理可讲,一个不高兴就是拳打脚踢,巧儿跟着他,早晚被打死。
孙富贵纳纳的回过头,看了眼沐青箫,好像是在确定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要是沐爷怒气还没消,他绝对不去搀扶女儿。
严秀也被吓着了,捂着胸口,谁也不敢看。
只有赵秀芳跑过去,扶起自己的二女儿,“盈儿,你伤到哪没有,有没有哪里疼?”
沐青箫眉目冷酷的瞪了他们一眼,“她死不了,再让我听到她的疯言疯语,当心她的小命!”
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否则孙盈现在已成了一具尸体。
孙富贵的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讨好的笑道:“有话好好说嘛,都是自家人,何必动粗呢。”
回身又对孙映月跟孙盈警告,“你俩也是,再多说一句,今儿就不用吃饭了!”
沐青箫不耐烦的拽着巧儿的手腕,带着她往里走。
严秀伸着头,等到瞧不见他们的身影,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好可怕的人,那张脸可怕,力气更是可怕,孙伯父,你们也不用怕他,等我哥从凌泉宗回来,让他替你们撑腰,凌泉宗里高手如云,随便找几个人,也能收拾了他!”
孙盈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那就拜托文清哥了,我们也不想将他怎样,只要他老老实实的跟巧儿过日子,也就是了。”
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再时不时的将东西送给娘家人。这才是孙盈话里的真实含义。
孙富贵一听,也觉着有戏,“那你哥到底啥时候回来,他们今儿回门,怕是待会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