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哥,还是你靠谱,娘子,走吧!”沐青箫大手一拽,直把巧儿拽的身子一晃,没站住脚,一头撞在沐青箫的后背上,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气的秦婆在后头直骂沐青箫莽撞,一点都不知道疼媳妇。
凤娘冷哼了声,被田氏拉进了厨房,准备晌午的喜宴。
沐青箫的笑声绝对是爽朗干净,就是声太大,巧儿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谁知,她这个动作,让沐青箫眼睛一亮,他的小媳妇,似乎跟传言中的不一样,有点意思。
“这是咱家的堂屋,这边是睡觉的里屋,天要下雪了,睡炕更暖和,还有一间放杂物的屋子,有点乱,你就别去看了,茅房在后面,你要上茅房,得从院门绕出去,要是嫌远,还有恭桶,不过我一般都不用……”
沐青箫人粗,心不粗,介绍的还挺详细。
正屋有三间,有点矮,还有点暗,现在快到晌午了,也不是很亮堂。
要是能刷上一层白灰就好了。
京城的富贵人家都也有用白灰染墙的,只是价格较贵,普通人家可用不起。
巧儿走进里屋,看着占了屋子一半的土炕,忍不住蹙眉,“我……我们要在一个炕上睡觉?”
“不睡一个炕,难不成我还给你现搭一张炕不成?放心,你这个模样,我下不了嘴。”
沐青箫仔细看她的脸,离的近,看清她脸上的硬痂,赖赖巴巴,真心挺难看,但是没有硬痂的一边,皮肤白皙,对着阳光看,还能看清上面覆盖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可爱极了。
沐青萧觉得手心痒痒的,很想伸手去摸一下人家的脸蛋。
可是巧儿没给他这个机会,身子一转,脆声道:“那样最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沐青箫的屋子,乱虽乱,却不叫人讨厌。
墙角边放着一双草鞋,又大又破,只怕穿了有些时日,破破烂烂。
而他脚上穿的是双布鞋,看着也不像的。
穷人家穿双鞋不容易,从糊底儿,到纳鞋底,做鞋面,一双千层底儿的布鞋做出来,怎么说也得半个月。
曾有戏言,一家兄弟五个,同穿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不出门的人,只能光着腚。
安家虽然也是官家,但安父却是个清廉的好官。
每月除了那点俸禄,便再没有其他的进项。
别人送的地契田产,一个都不要。
府中开支大,还有数不清的礼上往来,所以安府的日子,跟平常百姓家差不多,十分拮据。
安凌钰的母亲是个贤惠的女子,相夫教子,管理府宅,从不假他人之手。
安府中也没有年轻的婢女,仅有两个,还是安母陪嫁的老妈妈。
安凌钰自小也不是当千金小姐养着,农家的活对她来说,虽陌生却并不难。
沐青箫身子歪斜的靠着门框,“自从阿婆过世之后,家里就没人收拾了,你应该会吧?”
娶媳妇,丑就算了,笨也无所谓,要是连家务都不会做,可真亏了他的狐狸皮,现在好皮子越来越难找,狐狸也学聪明了,一般人根本逮不到它们。
巧儿转过身,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望着他,“我可以帮你收拾屋子,也可以帮你做饭洗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但是得有个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