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道,
“前头公爹说是要回临安太庙祭拜祖先,莫非我们家与皇帝这一支乃是近亲么?”
燕韫淓点头应道,
“到是比旁的要近些,我们曾祖上都是弘武帝燕昭一脉,你们曾祖义平王燕尤德与文宣帝乃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论起来今上在族里还要称我一声堂兄的!”
穆红鸾听着却是心里连连苦笑,
这亲实在也是太近了!
说起来这事也有一段民间传闻,当年那燕尤淳是嫡次子,文德武功很是出众,文宣帝燕尤德是嫡长子,两人都是元后所出身分尊贵,又燕尤德是嫡长子,生下来一年便立了太子,到后头两人长大成人,朝堂之中便有人提起太子虽性子敦厚持重,却是难免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但嫡次子燕尤淳却是文武兼备,即能做守成之君,又能扩土开疆必成一代明君。
那时弘武帝心下也曾犹豫,下头众臣见皇帝如此,那还有不趁势而为的,一时之间朝堂之中分做两派,隐隐有暗潮涌动。
只那义平王燕尤淳一日进宫面圣,却是请旨外封,要到边塞戍边,他这一番举动自是向圣上表明无意帝位,也立时平息了群臣私下里那百般的心思,到后头这事传到了民间,倒有那说书唱曲儿的编出“义平王三让帝位”的戏码来,隔了这许多年到这时那坊间还有人在传唱此事。
穆红鸾自也是知晓这故事的,却是没想到自家竟嫁给了燕尤淳的后世子孙,论说起来这一支可是燕昭血脉,便是做皇帝也有份儿的。
唉!事已至此,便是她再心里不愿也只有徒呼奈何!
小夫妻自燕韫淓的书房之中出来,燕岐晟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瞧她脸色,
“长真,这事儿可不怪我,要怪你便去怪我爹去,是他一心嫌那临安城中人来人往吵着了母亲,这才搬到太原城中隐居,又隐名埋姓不肯以真名示人……”
穆红鸾白他一眼,
“公爹不说,你便也瞒我么?”
燕岐晟忙陪笑道,
“前头不是因着岳父不愿嫁女么!这富家翁都嫌弃,若是知晓是皇亲只怕是门也不让我们进了……那我们二人怎能有今日?”
穆红鸾哼一声却是扭头不理自顾自去了。
燕岐晟陪着小心便这样过了三日,却是要回门的。
一大早瞧了吉时出门,小夫妻都是骑在马上,穆红鸾一身红衣劲装,上头红纱蒙面,腰带靳得是细腰一把,两条腿儿直修长,那红将军立在她身前,四足牢牢抓在马背之上,一身明亮的红毛随风飘摇,平时里它只顾得嗲叫撒欢儿,如今立在马身之上顾盼自若,倒还平添了些小威风。
燕岐晟打马与她并骑在前头,身后一干大汉跟随,一众人打马自太原街上匆匆而过,路人无不驻足观瞧,
“这是那一家的少年夫妻,倒真是登对儿!”
有那知晓的应道,
“这是那城北李府的小爷与夫人,前头几日刚完婚,这怕是回门呢!”
路人啧啧道,
“那小郎瞧着倒是通身的气派……”
说话间人已跑远,穆红鸾与燕岐晟到了穆家院子前头,这厢翻身下马,穆大与杨三娘子远远见着人骑马来的,杨三娘子眉头紧皱便拉了自家男人道,
“他爹,这嫁娘回门,那有似红妞儿这般骑马招摇过市的,也不怕夫家不喜!”
穆大想了想也点头道,
“老大还小不知晓这些,你回头好好说说她!”
“嗯!”
公婆二人见小夫妻到了跟前,这厢笑脸迎了上去,二丫、三丫、四丫并宝生都守在门前,齐齐叫姐夫,燕岐晟听了眉开眼笑,见人便掏银子,几个小的接了银子那姐夫叫得更是欢快,一个个又要伸手,杨三娘子见状气得一个个打过去,
“去去去!一个个没规矩!”
这厢让了小夫妻进来,那杨大强与杨大壮这时也迎了上来,亲亲热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