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还寻不寻我麻烦了?”
“不寻了!不寻了!”
宝生闻言点头,
“好!你若是下次再来惹我,必让你光着身子去依红楼转一转!”
那依红楼是城里有名的女支院,那上头成日价立着彩衣薄衫的女子,一个个花枝招展,谈笑不忌,先生说过那处不是君子驻足之地,一帮小子半懂不懂只觉里头的女子定是个个妖精,人人邪气,说个依红楼出来,杨大壮必会害怕的!
这厢他得意洋洋的走了,留下杨大壮在那处哼哼唧唧半晌,这才翻身坐起来瞧着宝生消失的方向吐了一口血水,
“土鳖小子,那依红楼里的人谁不是光着身子的……呸!”
自家爬起来,也不去学堂了,哭唧唧往家去。
这杨大壮一家与穆宝生一家也是颇为相像,早前乃是城外的流民,一家四口,上头还有一个兄长名叫做杨大强,这杨大强比杨大壮大上八岁,生得更是高大黑壮,外头瞧着一脸憨像,里头却是一肚子坏水,每日里混在这城里与一帮子地痞无赖结成帮派,专职干些偷鸡摸狗,寻畔打架的事儿,后头也不知自那处弄了一银子将一家子买进了城,还把自家弟弟送进了学堂去。
今日那杨大强正巧在家中,昨晚上混着狐朋狗友吃了酒现下正在屋中蒙头大睡,杨大壮进来扯了嗓子大哭,引得杨母出来一瞧,立时拍着大腿嚎起来,
“我的儿啊!这是那个挨千刀万剐的东西……下这狠手打了你……你瞧瞧,这嘴里全是血分明就是往死里打呀!”
这杨大壮是小儿子,本就在家里受宠,又自小生得高壮,仗了哥哥的势在外头从未吃个亏,却是没想到搬到这城里来没几日就被人打了!
杨母心疼的取帕子来给小儿子擦血,杨大壮疼的嗷嗷直叫唤,
“啊……啊……娘……疼……疼……你轻些!”
杨母越擦心里越气,扯着尖嗓子冲里头叫,
“当家的,当家的!”
只恨那里头的死老头子向来是个缩头乌龟,见这情形却是缩在屋子里打死不出来。
无奈又叫大儿子,
“杨大强!杨大强……你弟弟被人打了!”
见里头久不动静,当下帕子一摔,进里屋一把掀了大儿子的被子,杨大强赤身果体正睡得香甜,被自家亲娘照着屁股上就来了两下,
“啪啪……”
“杨大强,你弟弟都被人打了,还在这处挺尸……”
杨大强这才晃着脑袋坐了起来,
“娘,你这咋咋呼呼的做甚?”
杨母气得又给他背脊上两下,
“杨大强,你弟弟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被谁打了?”
起来将衣裳穿上,杨大壮见自家哥哥出来立时哭道,
“哥哥,便是那穆宝生打我!”
这小子自然全说人家不是,不说自家打了人,杨大强一听怎肯甘休,当下立时出门叫了几个兄弟,却是趁那下学时守在了学堂门口。
众学童背了收袋嘻嘻哈哈出来,见一个个黑脸壮汉堵了门口都吓得不敢出门,宝生背了书袋走在后头,远远见门前堵着不能通人,只听一个粗壮的声音喝道,
“谁是穆宝生?谁是穆宝生?穆宝生出来……”
宝生见势不对,立时转身往后头跑去,这厢进了后院,踩着那墙边的石磨,便翻墙出去溜了!
这厢气喘吁吁回到家中,
“大姐!大姐!那杨大壮好不要脸,自家打不赢便叫了人来!”
穆红鸾听了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