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贫道便放手管上一回,说起这一门亲事你必也是知晓对方人家的……”
“不知仙长所提是那一户人家?”
“便是城北的李府!”
“李府?倒不知是李府那一位管事的公子?”
“非也,这提亲的不是别人,乃是李府的老爷为他儿子……李家的小爷提亲!”
“啊……”
穆大一听立时呆住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瞪着无癫半晌才蠕动了嘴唇,问道,
“仙长……仙长……您莫非是弄错了?这李府的小爷……这……这……这……”
却是这了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无癫点头道,
“正是李府的小爷,李岐晟年方十岁,乃是李家老爷嫡子,家产万贯,品行纯良……只不知穆善信你意下如何?”
“这……这……这……这事儿实在有些让人……让人不知如何应答了!”
穆大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自家这出身,若说红妞儿配这李府的小厮又或是几位管事家中的儿子,倒也是一门好亲,虽说对方是奴籍,不过能在李府当差每月月银丰厚,日后年纪大了存够了钱,李老爷又是个仁厚的,求他放了卖身契,去了奴籍买个良民倒也是个出路,女儿跟着夫君也是能享福的。
他在这李府做工许久,这府里情形如何倒也是听了不少闲言闲语,都说这李老爷老家在临安,家中豪富,现下这宅子在自家眼里瞧着大,可是比起在临安的宅子来,只能算是上一个花园子!
李老爷到这太原府来就是嫌临安应酬太多,也为了前夫人静养,便到太原府来躲个清静!
这样儿的人家与自己家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李老爷怎会想着要与我们家结亲!
想到这处穆大仍是疑心无癫弄错了,忙又问道,
“仙长,您莫是真弄错了?那李府的小爷如何能与我们家红妞儿配得?”
无癫应道,
“也难怪你不信,贫道初听时也是不信的,只是李老爷此人信道,前头请贫道为李府的小爷算了一回,那李府的小爷也是富贵及顶但命中带了大灾,只红妞儿的八字与他相符,能护他一生平安,李老爷前头丧妻只得这一个嫡子,因而只求这孩子能平安顺遂,家中已是富贵便不求妻族如何了!”
“这……这……”
穆大这时节才算是信了无癫的话,却是低头闭嘴半晌不语,无癫也不催他,只坐在那处微眯了双眼静静养神。
待了许久,穆大才摇头道,
“李府门第太高,实在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能攀上的,烦请仙长回了李老爷,不是穆大不识抬举只是我这丫头性子太过好强,又是个心直口快的,怕是过不得那深宅大院的日子!”
自家的女儿自家知晓,红妞儿在家里是老大,又跟着仙长学了功夫,性子便有些争强好胜,这样的性子在平民百姓家便是当家理事的好手,以后寻一个性子老实敦厚的男子嫁了,日子必也是能过得和美的。
若是嫁了李府的小爷,这富贵人家的爷个个都是祖宗,如何能任你在后院张狂?
红妞儿是个不吃亏的主儿,要是小两口儿闹起来,娘家人也不能给她撑腰,必也是她吃闷亏。若是再遇上那好色的,小妾丫头弄上一院子,红妞儿这日子便更难过了,纵是再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无癫闻言点了点头,
“这事儿我也是受人所托,即是穆善信不允,便由我去回了李府老爷吧!”
这穆大倒是个心里明白的,没有被那荣华富贵迷了眼,好!
“多谢仙长!”
无癫这厢又跑了一遭,回复了燕韫淓,燕韫淓闻言对无癫行了一礼,
“多谢真人为两个孩子奔忙……”
无癫摆手道,
“客气话不必多说!事儿即没有办成便不提也罢,把长思叫出来,我们回转南山!”
燕韫淓叫了明月将长思请出来,无癫带着长思回转太虚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