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景横波深深看他一眼,“保重。”
耶律昙默然,至始至终,他始终看向天边,那边一抹薄云如带,正缓慢正大片云团中挣脱。
直到景横波带着人消失在山洞深处,他才慢慢转头,垂下脸。
淅淅沥沥,地面顿时多了一大片紫黑色的血迹。
他喘息几声,慢慢摊开一直握紧的手掌,掌心里,一枚细长的金针血肉模糊。
天门特制的金针,只在内门弟子体内盘桓,用以助弟子“绝情忍性,成就神功”,一生无法拔除。
唯一拔除的那个,是先慢慢逆行金针,逼近心脏,最后在无奈情形下,金针碎裂冲体而出,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他,在刚才一霎,看见那细孔,便知道了这门的唯一开启方法。
一条命,最大的牺牲。
他垂着脸,轻轻喘息,唇角一抹骄傲而又惨淡的笑意。
天门历史上,第一个瞬间强力拔针的成功者。
针早已和经脉血肉相连,强力拔针那一瞬,经脉俱碎,五脏全毁。
所有内门弟子都知道的事,所以这么多年,哪怕日日忍受痛苦,也无人敢于尝试,甚至连想一想,都觉得惨烈。
死亡并不可怕,历经痛苦的死去,才需要勇气。
世间最大痛苦,他承受过,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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