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慢吞吞展开旗帜,红色的旗帜很厚重,但还是能看见对面的人影。
黑袍女子慢吞吞游过来,袖管裤管拖着,似条黑蛇。
她面对着景横波,袖管一阵抖动,仿佛那袖子里,有什么东西,转眼便要扑出。
面具里透出的眸子似乎在笑,那笑意却比这夜这月这闪着银光的沼泽还令人发凉。
两边的人们都有些紧张,这姿态,这眼神,实在缺乏月下美人画眉的意境。
人们也想不出,隔这么远,还有厚布挡着,那手如何能伸到旗帜背后,给这姑娘画眉?
黑袍微微抖动,慢慢扬起。
此刻山间唯有松涛可闻。
景横波忽然将旗帜一收。
众人一怔。
抖动的黑袍袖子抖动更剧。
“明城。”景横波掂了掂旗子,看向对面,她的声音无比清晰,传入对面五人耳中,“你现在靠机关控制的手,真的能画好一双眉毛?我很怕被你画丑。”
黑袍的抖动蓦然一停,女子的狐狸面具猛然扬起,目光惨绿怨毒!
景横波已经转向另一个残废女子。
“绯罗。”她毫无表情地道,“假手假脚跳的舞,算舞吗?”
她随手将旗帜一撕,一扔,红色旗帜里蓬开一股淡淡烟尘,瞬间被风卷去。
众人发出惊呼,有人还在懵懂,有人隐约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