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礼放学后是直接去医院的,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舒翡,眼里心里都关心切切提心吊胆,一直到她醒来,他紧皱的眉头才松懈了几分。
舒翡叫他好好学习不要担心,有爸爸在,她会没事。
温时礼也听话,果真就没再分心了。
直到舒翡再一次出事。
她又一次进了医院,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看着舒翡越来越苍白的脸,温时礼心焦气燥,他开始询问医生舒翡的病因,可医生只字不提。当时的他年纪小,又正处于学习的关键时期,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所以他想会不会是这家医院根本就没对舒翡的病情好好治疗。
在一天傍晚的时候,他同温乾说了要帮舒翡转院的事情。
但那时,温乾也正处于事业上升的阶段。
几乎是温时礼说完话的同时,下一秒,温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几乎没多想,就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说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温时礼看着他的身影,一种落寞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舒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那天温时礼周末放假,一整天都陪在她的身边,知道她的腿难受,温时礼就细心的给她捏腿。
灿烂的阳光越过窗棂折射而进,照在女人苍白的脸上。
她慈爱的看着坐在病床边给她捏腿的温时礼,眼角里泛起一点点朦胧泪光。
在温时礼的悉心陪伴与照顾下,舒翡的精神好了许多。每天放学后,他都会来医院照顾舒翡,会等到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刻,用轮椅推着她去医院的小花园里看花,也会跑去很远的地方,给她卖最爱吃的牛角包。
每天都如此。
他只是希望,舒翡能尽快好起来;只是希望,他们又能回到从前快乐的日子。
偏偏那只是希望。
下着大雨的那天,舒翡死了。
她死的那天,身边没有一个人。
骨癌晚期。
没有一点存活的可能。
可是明明,他看着她已经在慢慢变好了。
医生将这个情况告知了家属,温乾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医院。
温时礼红着双眼坐在舒翡生平睡的那个病房里,他手里捏着舒翡的病危通知书,沉默不语。看清温时礼手里拿着的东西后,温乾目光稍顿,默默的走到他身边去。
走得近了他才现,那张被他捏在手心里的病危通知单上,有几道湿润的痕迹。他抬手,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喉间紧干涩,轻喊:&1dquo;时礼&he11ip;&he11ip;”
温时礼的手在温乾出声的这一刻,不知觉的收紧。他将这张纸捏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手背上明显的几道青筋凸起。
转过头来,他猩红的一双眼里,薄情冷意似寒冰利刃。
温乾是第一次看见温时礼这个样子。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