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温时礼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他换了的衣服,宽松版型的T恤衫,牛仔短裤,黑湿润的搭在额前,显得眉眼都湿润了几分,脖颈上挂着白色的毛巾。
胡乱擦了两下,温时礼就将毛巾搭在了椅背上。他从桌上拿了手机,然后去了阳台。
校园里很静谧,但夜晚有繁星,也有蝉鸣,还有昏黄的路灯。
也不算孤单一个人了。
温时礼站在阳台,双手轻搭在栏杆上。月亮落下浅薄的光,给他脸庞添了模糊的暗影,额被风吹得半干,他半垂着眼看手机。
屏幕的亮光照着他的脸。
温润脸颊像是浸染着一层少年英气。
鼻梁高挺,嘴唇薄红。深邃的眼睛湿润,被半阖的眼皮浅浅盖住。
他在看一些照片,手指一张一张的划过,停留的时间不会过长也不会过短。直到他翻到一张他母亲舒翡的照片。
手指下意识一顿。
轻微幅度的,他颤了颤眼睫。
看着照片里,坐在钢琴前,漂亮女人温婉的笑容,唇瓣抿紧了几分。
像是在神,目光一动不动。
那年著名女钢琴演奏家舒翡因骨癌晚期去世的消息轰动了全世界,所有人都在为她哭泣。去送行的那天雨很大,雷鸣交加的雨天,即便是撑了伞,温时礼也淋湿了全身。
他一身黑西装抱着舒翡的黑白照片走在最前。
旁边有助理为他撑伞。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婉,像是温暖了岁月那般的动人。
那个时候的温时礼很小,身骨薄瘦,却抱着舒翡的照片,像个成年男人那般有安全感。
在雨天里给她送上平日里最喜欢的花,温时礼双膝弯曲,扑通一声跪下。他在舒翡的目前,弯曲了身子。
风雨飘摇,有雨水溅湿了他的脸。
也染湿了他的双膝。
那之后,温时礼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舒翡的离去对他来说打击很大,像是折碎了他一身傲骨,他开始变得默默无闻,也不爱与人交流。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夜里吹来一阵风,温时礼回神。目光再次定格在照片里女人温柔的笑容上,指腹轻轻的挪过去,擦了擦她的脸。
嘴角浅浅挂上一抹弧度,却又不是笑。
&1dquo;叮咚。”
手机上方突然弹出来一条信息。
温时礼扫一眼,手指点开。
方冼生的微信消息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方伯:时礼啊,最近过的好吗,你爸今晚又去应酬了,喝了很多酒。]
方冼生是温时礼父亲温乾的贴身助理,自温时礼记事开始,他就一直站在温乾身边,帮他稳固事业,做他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