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经历了各种风雨的调查员,他还是军人出身。
绝对不是能糊弄的人。
赵雪萤这才抬头,她露出浅浅的微笑:“同志怎么称呼?”
钱善于挑了挑眉头:“我姓钱。”
没说职位,也没说名字。
赵雪萤对省里的几个高官有些印象,她小声试探:“不知钱同志在哪里高就?”
钱善于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不喜:“小部门,不值得一提。”
赵雪萤还想说啥,却被钱善于打断:“行了,小姑娘,跟我套近乎没用,你们赵家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把手伸到部队里。”
什么!
部队?
谁会出手?
贺澜亭离得那么远,秦时蓁就算写信过去告诉他,他也不会那么快就知道。
电报快,但也不会那么快。
而且这事还要惊动省里,多少需要层层上报。
还有,钱善于知道她的身份,可他不怕,说明钱善于的来历不简单!
赵雪萤思索着,最后才说:“钱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在贺家湾下乡,因为,因为作风问题村里人对我意见很大,后来我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没再管这些……”
钱善于敲击着桌面,在赵雪萤停下后,他抬眼,眼神锐利:“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知青,我今天才来找你,那肯定是经过了调查的。”
赵雪萤额上冒出了汗。
钱善于的气势十分强,直接压迫得她喘不过气:“不,我没有!”
钱善于“哼”了一声:“人证,物证都有,整个贺家湾的村民也能作证,你真以为自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还有个叫贺林峰的,更是把自己亲眼看到二癞子把那像章扔地上,然后若无其事的捡起来,要诬陷贺澜亭一家人。
赵雪萤惨白着脸色,猛地摇头:“你们不能动我,我爸爸是省里的厅长!”
“嘁,无知。你动的是军队的军属,你不会以为军属这两个字是摆设吧?”
赵雪萤咬着后槽牙,“我没有!”
钱善于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为了个从没对自己说过一句好话的男人你就要置一个清白女子于死地,要毁了人家,自食其果,又不安分,还想着借刀杀人,你真以为小小的贺家湾你就能翻云覆雨?”
贺澜亭……
他要赶尽杀绝!
“哦,赵家已经知道你做下的这些好事,估计很快就会登报和你断绝关系,以求自保。”
不过,迟了。
赵家父母因为像章的事直接被免职。
赵雪萤摇头,不会的。
家里已经给她找了工作,她很快就会离开贺家湾。
“天真呐!赵家人已经被免职,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犯了事的知青,没有人捞你,你就安心去劳改场接受改造吧。”
都没给赵雪萤辩解,反正事情他已经查清,只是想来看看如此天真的赵家人,怎么会如此疯狂。
十五天后,秦时蓁等到了贺允礼的答复。
“澜亭媳妇,二癞子污蔑军属,已经被判刑往劳改场,没二十年回不来。”
停顿了一下,又说:“赵雪萤是同伙,也会被去劳改,和二癞子一样,两罪并罚,二十年跑不了。”
她这样的人进去劳改场,不死也要脱层皮,还仗着赵家想要离开贺家湾?
害了他们贺家湾的人,拍拍屁股就走,有这好事?
秦时蓁起身和贺允礼,还有其余人握手:“谢谢各位还我们贺家清白,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我们贺家人对得起良心,对得起领袖!”
“好,这是贺家的像章,你收好了。”
“好!”
钱善于待在贺家湾办事处最里面的房间,透过门缝看了秦时蓁一眼。
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