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贺澜亭一直没说话,就是想着等这些知青来,他要一锤定音。
“至于那块石头原来的位置,在河岸大家都喜欢去洗手的位置。”
他这么一说贺允礼就想起来了,怪不得每次洗手都觉得那少了个啥东西。
他不说还真没想起来。
仔细想想,那块石头还真是在秦时蓁落水时不见的!
二癞子有口也解释不清了。
那地方他去的时候还真的恰巧碰到了人,是三队的六叔,只要贺允礼找人来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赵雪萤没功夫听贺澜亭的这些废话,她朝知青办的人嚷嚷着:“你们就这样任他污蔑我这个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知识青年?”
这……
知青办的人也有些难办。
赵雪萤又加了一句:“我要找上头反映,反映你们不作为,而且没有证据就污蔑好青年!!”
秦时蓁此时却笑了:“赵知青,你觉得黑子这个人证不够,那我这个落水之人的话,总该够了吧。”
说完秦时蓁看向知青办的人,神色严肃:“各位同志,我落水那天是去河边散心的,没想到被一块石头绊住掉进了河里。”
顿了一下秦时蓁又说:“我掉进去之前看到了旁边草丛里有人,其中一个戴着白底蓝碎花的箍,那个箍的花色整个贺家湾只有赵知青有。因为那块布原是我的,赵知青从我手上拿了过去,做了一条裙子,一个箍。”
门外趴着偷听的村民出了“啧啧”的声音,不是说这赵知青家里条件好?
怎么还拿人家秦知青的布?
赵雪萤脸色白:“秦时蓁,那块布是因为你自己心虚所以送给我的,不是我拿的,你在歪曲事实!”
秦时蓁靠近赵雪萤:“哦,我心虚……可我心虚什么?你联合另外三个女知青说要去大队长那告我资本主义做派,说我的衣服多,布多,来支援农村建设还打扮得花枝招展,说我,不要脸,享受主义。”
“我就问,我哪里不要脸了?我偷人了?我拿村民东西了?我享受主义,我享受主义我还每天按时上下工,手磨破了都没休息,刮风下雨上工风雨无阻?!”
“另外,资本主义做派是啥,是你一个知青能随便就给人扣上的?”
她这话赵雪萤没办法反驳。
因为,秦时蓁上工比她们积极。
虽然慢,但她的态度村里是认可的。
至于资本主义做派这些,她确实没资格给秦时蓁扣,不过是捕风捉影,谁知道秦时蓁却怕了。
秦时蓁知道她自己为何怕。
因为她父母的身份问题。
秦时蓁收到了家里的一封信,什么都没说,只有几个字,泥菩萨过河。
她就知道父母可能遭了很大的难。
所以才会登报和她断绝关系。
家里出现成分问题,她虽然和父母脱离关系,可终究还是怕的!
贺允礼惊讶地看着秦时蓁,平时这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口才这么好。
秦时蓁这番话让几个知青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她们平时确实都在说秦时蓁坏话。
村里很多传的秦时蓁不好的话都是她们说出去的,不然的话秦时蓁的声誉也不至于那么差。
知青办的人拧着眉头,看向赵雪萤:“赵知青,秦知青下乡搞建设,和你们都一样,你这话就过了。”
赵雪萤扯着自己的衣角,她从没想过安安静静的秦时蓁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我,我不是,我没有,我只说了一句,谁知道秦时蓁却怕了,是她自己的问题,跟我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