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压着刚才的悸动。
贺澜亭把笋放到了墙头上晒,秦时蓁翻动木耳,再晒上一天就能把木耳收起来。
想了想,问:“贺同志,家里有石灰吗?”
贺澜亭:“我们家之前粉刷墙的时候剩下一些,你要用来存储这些东西?”
“对。”
这个季节时不时的回南天,空气潮湿得很,干货也容易受潮,放点石灰在里头,能吸收空气中的水分。
石灰是很好的干燥剂。
“我去给你拿。”
“好的。”
两人忙了一个上午,直到两点多才忙清楚。
贺澜亭把饭菜热好,吃过后秦时蓁有些犯困,打算睡个午觉,贺澜亭有自己的事做,锁上门就出去了。
贺澜亭出门后就去了老樟树脚。
那里平时人就多,今天没上工,估计在那吹牛的人只多不少。
看到他过来,村里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小九,不在家陪媳妇?”
“六叔,她困了,在家午睡,我出来和你们聊聊天,一年我都不见得能回来一趟,村里好多事都不清楚。”
哟,这是来打听他媳妇的事了?
六叔来劲了:“怎么,她还是不愿意?”
贺澜亭摇头:“不是,她很欢喜,这几天大家不是看到了么,和我同进同出,我要问的不是这事。”
六叔:“那你想打听什么?”
旁边人听了后也围了过来。
贺澜亭:“就想问问,咱们村的几个知青都叫啥名,家里的一些情况,你们有知道的吗?”
看着贺澜亭手中的过滤嘴,村里一个叫黑子的光棍嘴巴砸吧了一下。
贺澜亭抽出一根过滤嘴递了过去:“黑子哥,你说。”
“听说都是城里的,不过城里人也分家庭条件,其中条件最好的是李知青,那个男的,说他爸是个大官来的,还有个女的条件也好,姓赵,长得也人模人样两人是一个地方的,听说还是啥,同学。
另外几个女知青,那眼睛长在头顶,看不起我们这些贫农。”
贺澜亭又问:“那这些知青平时和村里人来往吗?”
黑子:“怎么可能会和我们来往,人家平时连上工都不愿意跟我们一块。”
停顿了一下,黑子把贺澜亭拉到一旁,手伸出来,贺澜亭又抽出三根过滤嘴递了过去:“我有一次看到那个女的赵知青,用手遮挡着脸,去了二癞子放牛的地方。”
贺澜亭看了下四周,小声问:“什么时候?”
黑子想了很久:“巧了,就是你救你媳妇那天,队上的牛还差点走丢了一头。”
这就对上了!
贺澜亭心里有了底:“谢谢黑子哥了,这话你不要再和第二个人说。”
黑子拍着胸口:“放心,你黑子哥最讲义气了。”
贺澜亭又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听到不少村里的事,他拧着眉头回了家。
进门前舒展眉头,又成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回来就看到干干净净的院子,而秦时蓁坐在廊檐下拿了些毛线在摆弄着。
秦时蓁听到木门的声音,抬头,微笑:“回来了?”
“嗯,你要织毛衣?”这个很费时间。
“是,反正没什么事做,织来玩玩。”
她偷偷量过贺澜亭的衬衣,知道他的尺寸,打算用家里的毛线给他织一件。
他部队虽然也是在南边,但是那地方潮湿,冬季是湿冷,还是要穿件毛衣才暖和。
这年头的毛线质量真是没得说,她打算织一件花色好看又实穿的,贺澜亭能穿上好多年,指不定以后还能当做传家宝。
贺澜亭看了一眼,毛衣的衣角很宽大,这是,给她哥哥织的?
心里有些失落。
他现不过短短几天,秦时蓁就已经能影响他的全部情绪。
患得患失的心情,并不好受。
不过只一会他就放开了,他和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呢。
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