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话坐实了秦时蓁是有预谋跳河,知青点的其他人对秦时蓁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贺澜亭小心翼翼推着自行车,秦时蓁有些尴尬,想下来,被贺澜亭止住了:“要是不想明天村子里又多几条流言,就坐着。”
秦时蓁缩回了想要下地的脚,扶着后凳的铁柱,表情纠结。
小路弯曲,听到声音的村民都探出头来看,他们的表情让秦时蓁觉得煎熬。
看猴儿一样。
村里对她和贺澜亭的结合十分不看好,只因秦时蓁到了贺家湾后独来独往,和村子里的人都不打招呼,上工虽然积极,可她力气小,干的活十分有限。
和她一组的村民对她很不满。
秦时蓁叹了口气,这开局,真是稀烂!
贺澜亭不知道秦时蓁在想什么,五分钟后他停在了一扇年代有些久远的木门前。
从门口右边的石凳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将自行车和买的那些东西一起扛了进去。
看着那有四十厘米高的石头门槛,秦时蓁抬起脚跨了过去。
木门后头是一个很宽敞的院子,正中间是一间三空头的泥胚房,外头刷了白色的石灰,盖的是青瓦。
廊檐是青石板铺成的,屋檐下一排水滴留下的印记,因为春末雨水多,廊檐下结着厚厚的青苔,就很有一种岁月的味道。
右边是两个小厨房,厨房旁边放了座石磨,左边的廊檐下挂了一根竹竿,竹竿上晾着一串衣服,这座房子里住了很多人。
泥胚房的右边建了一座单独的房子,看起来还有点新,不大,盖着青砖,外墙没有粉刷,面积估计就二十平米。
房子旁边还有个棚子,应该是贺澜亭的临时灶屋。
贺澜亭打开门把东西放进去,出来就看到秦时蓁又在呆。
这女人是在嫌弃房子?
听说她是市里来的知青,以前家庭条件相当好,因为父母都是大学里的老师。
出事后和她断绝关系,她没有去处,只能下乡当知青,之后就再没联系过。
秦时蓁来贺家湾已经大半年,从没见她收过信,也不见她去镇上寄信。
贺澜亭知道这些还是上次回来,他救下秦时蓁后,嫂子苏云告诉他的。
从屋里搬出来一张凳子放在廊檐下,擦了又擦后,贺澜亭才开口:“你先坐一坐,我把屋子打扫一下。”
他得给秦时蓁把房间收拾出来。
秦时蓁哪里还能坐得住,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慌得一逼!连忙说:“我和你一起吧。”
说完秦时蓁就进了灶屋,找了块抹布,提了个桶出来,走到灶屋外面的水缸前舀了一桶水。
她本想自己提过去,奈何她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力气。
提了几下没能提起来,真废!
贺澜亭抿着唇,怎么秦时蓁这样子好像也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呀?
“我来。”
贺澜亭走过去,轻易就提起了一桶水,秦时蓁跟在他后面进了那间新建的房子里。
只有一个房间,中间用木板隔开做了个小客厅,摆放着新物件。
一张新的四脚木桌,四张木头靠背椅,四张四脚矮木凳,还放着一个崭新的热水壶,两个搪瓷口杯,一个搪瓷洗脸盆,上头都贴了个红纸剪成的囍字。
可以说贺家人已经在尽最大的诚意为他俩办这场婚礼,虽然比不得后世,可这些都是心意。
秦时蓁很受触动,从书里能看出来贺家人都挺好的,在贺澜亭不在家的日子都是贺家人帮她做事,教她生存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