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了片刻,说道:“钧座有所不知,这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昨夜一个看守牢房的狱卒起了色心,欲要将她玷辱,这女人却也挺狠的,一脚踢中他的档部,当场就将人给废了。属下是怕将这女人留着,将来还不知要生出多少祸端来。”
男人闻言,眸光一闪,嘴角竟淡淡扬了起来。
顾任远见他不恼返笑,不由得一怔,但闻得男人那低沉却好声的声音淡淡说道:“没想到,温兆岳的女儿性子倒也挺烈的。”
“那依钧座的意思,那女人该如何处置?”顾任远小心翼翼地向他请示道。
“不急,先留着吧。倒是那名狱卒,胆敢公然在牢中行那下作之事,如此蔑视军纪,饶他不得,按军法将他处置了吧!”
“是。”顾任远应了一声,见男人再没有话要交待,就说道:“那属下这就去办。”
“嗯。”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顾任远不敢多作逗留,战战兢兢地转身退了下去,走出大门,还转过身来轻轻地给他带上了门。
守在门外的两名警卫见他出来,直地冲着他行了一个军礼,神色肃然地目送着他快步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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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一阵阵雨声,淅淅沥沥的不曾间断。
叶初云蜷缩着身子窝在墙角一动也不动,怀中紧紧地抱着牢内唯一的一张破旧的被子。
她虽闭着眼睛,意识却是非常清醒的,屋顶上方的雨声是如此的清晰,雨水打在屋顶就仿佛打在她的身上一样,让人觉得拨凉拨凉的。
呼吸一下重过一下,感觉身子是如此的沉重,头痛欲裂。
她知道,她病了。
短短数日,她经历了从不曾想象过的风雨沧桑,一下子让她成熟了许多,同时也让她对未来更为彷徨。
温伯母也去了,如今牢内只剩下她一人,孤孤伶伶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更不知道在这里自己还能熬多久?
头又是一阵剧痛,她咬牙默默地忍受着,心中不由得想着:或许---这就要死去了吧---?
身后是他们送进来的馒头与水,虽然她已许久没进食,但她却一丁点食欲也没有,她只是如此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直到耳畔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她的身子突然间猛的一个痉-挛。
“啊---啊---!”外头那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骇人。
又在行刑了吗?这回又是那个倒霉鬼?
突然间,她身子猛打一个激灵,她睁开眼睛,眸内尽是无穷的恐惧,这惨叫声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害怕。
“啊---啊---”耳畔的惨叫声不断,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哥哥---为什么他的哥哥会被抓起来---”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那一声声鞭子抽在皮肉上的闷响声,就犹如打在她的身上,让她通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