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鲜血从这个男人的额上流淌下来,而这个男人却一直紧闭着眼睛,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几个丫头片子见状,都吓了一跳。
过了片刻,那车子上依旧了无动静,叶初云再也呆不住了,她不动声色地直起腰身来,往前方走了两步。
方蔓见状,急急上前扯住她的衣袖,不安地追问道:“小云,你要干什么?”
“那人好象快要死了,我过去看看。”
“不成,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不怕,我过去看一眼就回,不会有事的。”她轻轻说了一声,就大着胆子往车子走了过去。
趴在车窗上那个一脸是血的男人似乎昏了过去,一动也不动。
叶初云探头探脑的往车内望进去,果然---车内除了这个一脸是血的男人外,再无他人,于是她大着胆子从那打开的一扇车门处爬了进去。
躲在草丛中的温方蔓见她竟然上了车,不由得一惊,低声冲着她唤道:“小云,你快给我回来。”
说罢,却见叶初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且头也不回地进了车,温方蔓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身形灵巧地爬上了车,一抬头,叶初云不由得一惊,原来这个混身是血的男人竟然被极粗的麻绳五花大绑地捆住身子,他那双手也被反剪在背后,捆得跟五月节的棕子似的,是半分都动弹不得。
这人身上处处都是伤,脸上的血迹已然黑,血布了一脸,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依旧能看到他那苍白干裂的双唇,看那模样似是已经许久都滴水未进了。
叶初云不由得皱眉---一身的伤痕累累,一身的血迹,这人定吃了不少苦头,眼看也不知还活不活得成?
她没有多想,奋力爬到后座上去,伸手去解那在他腕间上方的绳结,这绳结扎得很结实,竟将这男人的腕间生生勒出几条血痕来---血肉模糊。
叶初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将绳结给解开来,不由得急得满头大汗。
她垂低头颅解绳结解得认真,双唇紧紧抿住,那张脸涨得通红,半晌后,她那张神色紧绷的脸突然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两人浅浅的酒窝瞬间灿烂。
行了---!将绳结解了开来,她大松一口气,欣喜地扭过头来,却对上了一双厉如鹰袅的黑眸,那深邃漆黑的双眸深处映着她那因吃了山稔子而鲜红的樱唇。
这眸色内充满阴狠之色,却是叶初云从不曾见过的,她不由得一惊,身子微微一颤,连连往后退缩了缩身子。
“你是什么人?”这个混身是伤的男人冷冷地开口,那眸色就充满了杀意,竟就如一只困兽一般,仿佛随时随刻都会冲上前来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