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像是被激了最后的血性。
“跟他们拼了!总不过是干这最后一票,就算是不干,那些杂碎也不会放过咱们!”
“对!老大,沈家不管我们,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就这一条命!老大你说干咱们就跟着你干!”
群情激奋,震得这金琥镖局都是一抖。
金莽扫了一眼如今镖局里仅存的数十兄弟,眼中含了些热泪,手一抬,将音量压了下去。
“兄弟们,咱们金琥镖局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同行的哪个看了不得绕着道走,如今我们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被打压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这次接的镖很有分量,一旦成功,咱们金琥镖局的名声一定会再次响彻!就算不成…”
他顿了顿,最后眼中已是猩红。
“就算不成,我金莽也绝不后悔入了金琥镖局,认识了你们这帮兄弟!”
话落,他举起桌边的酒,猛地一口灌下去,又将喝完的酒杯摔在地上。
很快有人送上用碗装着的酒,每个人都是一口饮尽,碗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待末了,满屋的人互相对视,都是笑了,笑得爽朗,金莽也笑了,他走下来,拍了拍两侧兄弟的肩膀。
“拼死一搏!”
“拼死一搏!!”
金莽就这样带着金琥镖局仅剩的二三十个兄弟踏出了镖局的大门,在他们的面前是用马车装好的一箱箱物品,也是他们此次要护住的镖,送往临近盛京城的淮州。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以为的拼死一搏,却是舒家早就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只等着他们往里钻。
随着金琥镖局的人离开,暗处有人影冒出头,又极快的转身离去。
沈璃锦是天还没亮便就带着月影映秋离开沈府的,沈老夫人那边大约是因为昨夜沈璃锦的委屈,便也罕见的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金琥镖局,是她承诺了会给沈璃锦的。
因此她的离开,也算是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至于沈星愿,听沈森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将命保下,听说昨夜一整夜四处奔走,不知砸了多少银子,总算是偷梁换柱,用了个死囚将她换了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她便也不能再以沈家二房的嫡女身份出现在沈府了,最终只能送往远在盛京城外的梧州,陈玲韵的母家所在。
日后怕是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在沈森与陈玲韵哭着送走沈星愿的时候,沈璃锦却已经到了北庆街出盛京城的必经之路上。
这是一处小道,四周是竹林,本就寂寥的秋日更加幽冷。
直到马车声起,带来些活力。
有低低的交流声时不时的响起,金莽所带着的金琥镖局总算是出现在视野之中。
竹林之中,却不知埋着哪些人。
金莽锐利的目光四处扫着,在踏入这片竹林时,他心里便就莫名的觉得有丝不安,常年行走在死亡边缘的直觉告诉他,有诈。
他抬手:“停!”
马车停下,一瞬全员警惕起来。
“老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