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秋的声音满含抱怨的在身后响起,月影也是微微皱了眉。
“姑娘,这金琥镖局的确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了,前几日,听说现在的总镖头亲自接了镖,若是能成,金琥镖局倒是有可能起死回生,只是。。。据万通阁的消息,这是舒家的正源镖局布下的圈套,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沈璃锦转过身,往里屋走去:“她既给我,我接着便是,只是既然落在了我手里头,这金琥镖局的存亡便是我说了算,旁人做不得主。”
话落,眼见着她要关上里屋的门,映秋犹豫一瞬,还是伸出手拦住。
“姑娘。。。”
沈璃锦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握住她的手放下:“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伤了自己。”
直到里屋的暗门缓缓关上,映秋眉间还是忧愁未散。
月影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担心了,明日还得去趟府衙,姑娘心里有数的。”
屋中。
沈璃锦盘坐于蒲团之上,闭着眼,眉头紧皱,手中手势不停变幻,其身前有一案台,三支烛火忽明忽灭。
忽然,一支烛火猛地熄灭,另外两只紧随其后,屋内归于一片黑暗。
唯有一旁的壁灯闪烁着昏黄的微光。
沈璃锦像是定住,好半晌,她才缓缓睁开眼,收了手,嘴角鲜血缓缓流下,面色一瞬苍白至极。
只是那双眼,在一刻,却是亮得惊人。
果然!造就聂欢之死的人就是知道阿爹阿娘下落的人!
而这人,定然是身处盛京城中,知晓她的一举一动,不让她继续调查,这背后究竟有怎样的阴谋!阿爹阿娘当初又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双双丧命!
“不论你们是谁,我都会找到你们,给我阿爹阿娘陪葬!”
她声音很低很轻,仿若低喃,却又满是戾气,与她往日全然不同。
在沈府因沈星愿之事闹得鸡飞狗跳之时,谢家,却是寂静得有些诡异。
谢君行站在正中间,垂着脑袋把玩着手里的扳指,俨然一副纨绔模样。
他身前位坐着谢温,一侧坐着谢意扬,另一侧则是还有些酒意未散的谢安羽。
也不知这一幕沉默了多久,谢君行终于是叹了口气。
“爹,大哥,我最近真的很安分,没有犯事,可乖了。”
“我问你,你与四皇子私下还在联系?”
谢君行抬眼扫了眼面无表情开口的谢意扬,轻咳一声:“不算联系,只是人家好歹是堂堂四皇子,都屈尊来找我了,我总不能将人家晾着吧,爹,你说是吧?”
谢君行可不信谢温对他的动作行迹毫不知情。
本还老神在在的谢温听得这话一愣,摸了把胡子,看向望过来的谢意扬,眨了眨眼,又看向谢君行:“阿行啊,我觉得你大哥说得对,你该听你大哥的。”
谢君行有些无语,外人面前这老头正经得很,一到了私下里,就像是老顽童一般,有些疯疯癫癫。
说来也奇怪,整个谢府威望最高的竟是谢意扬,别说是谢君行谢安羽有些敬畏这位大哥,就连是谢温,都是恨不得躲着谢意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