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嫁妆,聘礼等等,完全无需金鱼和齐子斐操心。
所以,他们两个连那些清单都没过目,全权交给了姚婴。哪怕,到时她准备的并不圆满,他们俩也绝对不会说不满意。
因为他们两个以为姚婴喜欢张罗,但天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欢。这是没办法了,必须得尽快,她真是担心齐子斐那臭小子把人家搞大肚子了。他现在在皇都也是举足轻重,那暗地里盯着他的人那么多。
他自己虽是严谨,但如今看来也有毛病,就是‘好色’。
若败阵在‘好色’上,那也太冤了,毕竟他也只喜欢金鱼那一个姑娘。
所以,既然两情相悦,那就赶紧办了。
该准备的东西,姚婴在操心,和宫中来的嬷嬷探讨,毕竟人家是有经验的人。这皇亲国戚,什么爵位享受什么样的制式,人家在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
仅仅才过去一夜一天,姚婴就觉得自己开始掉头了。
“若真觉得吃力,这些事情交给他人去做也是不会出错的。宫中的人做事利落,谨慎,你也不必如此担忧。”挺拔的身影走到她旁边,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即便不再年少,但齐雍依旧无比挺拔。
单手撑着头,她一边回头看他,乌溜溜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游走了两个回合,“晚上了你换什么衣服?这个时辰,你换一身透视装也没别人看,只有我看。”
“就是给你看的。”齐雍扬起入鬓的眉,随着说话,他便撩袍坐在她身边,不说其他,就是以他这个年纪,还这般英俊有味道的,真是少之又少。
姚婴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在他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托着下巴的手转到了额头上,“我头好疼。原本便绞尽脑汁,你又跑到这儿来花枝招展的勾引我。算了,不看这些东西了,你等着,姐姐去洗澡。待我回来,有你好看。”将那册子合上,姚婴站起身,最后上下的扫视了齐雍一番,眼神不免几分轻佻。
齐雍只是似笑非笑,任由她用眼神儿调戏自己。
姚婴离开,齐雍也起身走了出去。
夜里的王府灯火通明,因为要操办喜事,眼下这府邸的下人也没有休息,来来往往。
主居附近有单独辟出来的住处,这里是那三个孩子每次回来时暂住的地方。
今日齐子斐没有回刑司,此时金鱼也在这里。
齐雍忽然到来,那两个人便立即从书房出来了,他们没做什么,齐子斐在给金鱼画像。
见了齐雍,俩人各自规矩的给他请安,威严这个东西,齐雍具备。
倒是他们可能忘记了,在他们小的时候,他总是将他们抱在怀里。
没有下人,齐雍便也开门见山,负在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是一封已经封好的信件。
“赶在成亲之前,去一趟塞外,将你要成亲的消息告诉他们。这封信也一并放在那儿,此生,也算是我对他们有个交待了。”齐雍声音不高,明显也是不想声张。这些事情,也只有他知道而已。
齐子斐走上前,接过齐雍手里的信,很厚,这里面可不止一两张纸。
“你或许也知道,与你亲生父母联系的事情,你母亲并不知晓。往后,也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忧心,说不准还会想着去塞外寻找。她真想做些什么,我若不同意,她也不会打消这个念头,甚至会偷偷执行,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自生下汶儿,她身体便不是很好,毕竟原本便身体虚弱。多年前在塞外,天气寒冷,她受过很多苦,那地方不能再让她去了。”坐下,齐雍低声的说着,漆黑的眸子幽远而深邃,他自有他的考量。
“父亲思虑周到,我明白。”齐子斐轻轻点头。他成年的那一天,他们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他是被母亲从塞外冰谷抱回来的,刚刚出生时身体虚弱,他们一度以为他会没了性命。
为了给他一个合理的,能够生存下去的身份,他成为了他们的孩子,又被苦心安排在那时还是太子的当今皇上的府邸。
这一切的安排,他都明白。
“行了,你们休息吧。声音小点儿,被你母亲听到,必然又会想训斥你。”起身,齐雍欲走,又忽然想到,面色微严肃的叮嘱。
齐子斐低头答应,倒是金鱼的脑袋跟着冒烟,她也没打算在这里跟齐子斐做什么。
他刚刚在给她画像,虽没说要做什么,但她猜到了,是想到塞外时一并送给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