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长得瘦,个子也不高,但是力气真的很大。最开始给她洗澡,搬来搬去,都没听她喘气困难。
后背的疼痛消减,但眼睛还疼,她眼下能摸着这竹居屋子里的设备走出去,自己坐到摇椅上晒太阳。
由此可见,恢复是极好的,但不知何时能够彻底看见,每日吃药换药,心下不由几分焦急。
这期间,除了黎姑姑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来过了。她不耳鸣了,听力正常,所以能够听得到周遭的声音。
黎姑姑的脚步声她现在熟悉了,所以,每次她出现,姚婴都知道。
在过了二十几天的时候,姚婴的眼睛已经不用敷药了,只是每日滴药。而且,她能在屋子里睁开眼睛了。
外面强光,她看的时候会刺得眼睛疼,可在屋子里是没问题的。
人和物在她眼睛里都又一层虚影,但这已经很好了,忽然觉得能看见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这竹居和她之前想象的一样,很简单,而且屋子里摆放的东西不多,只有在靠窗的位置放着小小的桌椅。从床这里一直到门口,是什么都没有的,畅通无阻。
外面摇椅就摆放在那儿,再远处就是药田了,一直蔓延至远山,中间有一条溪流。这黎姑姑平时无事,就会取水给药田的药苗浇水,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其实,姚婴也想参与其中,只不过,太阳太足,她不能出去。即便是站在这屋子里看,外面的景色都带着一层光圈。
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反正在她眼睛彻底好之前,她是不能离开的。就算她执意,那黎姑姑也不会让她走的。
凭她那一身板子的力气,姚婴觉得自己干不过她,不是对手。
就在她以为自己还得这么熬下去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不是别人,是罗大川。他是抱着金隼来的,那么大的身板,金隼在他怀里都显得娇小了。
金隼那只眼睛被纱布缠着,只露出一只眼睛来,罗大川不让它飞,它显得很郁闷似得。
“阿婴妹妹,是我是我,你让这姑姑放小爷进去。”在距离竹居很远的地方,罗大川隔着药田大声喊,太阳很足,他大概是走的时间太长,晒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来。
“黎姑姑,让他进来吧。”站在窗口,姚婴喊了一声,黎姑姑果然放行了。
罗大川抱着金隼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还算细心,没有踩到那些药苗。他特别像巡山,尤其怀里还有一只霸气的金隼。
快的走进竹居,罗大川长长的吐口气,“你住这地儿不错,要说公子也真是偏心,把你安置到这儿,也不允许我来看。别说小爷,连东哥都不让来。小爷算看出来了,他可能对你图谋不轨。”抱着金隼,他边说边在屋子里转悠,一副遭遇不公的模样。
看着罗大川,他是带光圈的。姚婴走过去,把金隼从他怀里接过来,这般抱着十分沉重,说到底还是罗大川力气大。
“放心吧,它恢复的很好,能吃能睡。来,小爷看看你的眼睛。嗯、、、瞧着好多了,就是眼珠的颜色有点灰,没有以前那么黑。”罗大川盯了她一会儿,说道。
“这儿没有镜子,我也看不见自己眼球的颜色。那黎姑姑还不会说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恢复成什么样儿了。”摸着金隼的羽毛,姚婴笑道。
“成,公子把你安置在这儿,恢复的快也在常理之中。来,小爷瞧瞧,胖了,在外折腾那么久消失的肉,都长回来了,不错。”罗大川满脸满眼的嫉妒和不忿,按说这金隼也算是功臣了,受的和姚婴一样的伤。本来回来那天他都要把它送来了,结果齐雍不准。
这简直是不把鸟儿当回事儿啊,虽说它是鸟,但有的地方也比人强。所以,不能因为它是鸟儿,就这么轻视它呀。
“所以,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来过我这儿了?”坐在椅子上,姚婴把金隼放上桌子,除了那只眼睛没恢复好之外,它一切表现都不错,很正常。
“那是。守得跟监狱似得,谁能进的来。今天小爷是从另一边的山上绕过来的,所以他们没逮着。”罗大川边说边得意,守得再严又如何?还不是防不住他。
姚婴收回视线,都领了齐雍的命令不得进入这里,那么,唯一能进来又不会被阻拦的,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摸着金隼的羽毛,姚婴不由又回想起那天来,脑门儿上升腾起一股热气来,贯入全身,让她瞬时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