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探测,可以确定这片旧城废墟的地势高低差极大,最高处与最低处连贯的面积不可估测。
在没有探查清楚时就进入旧城废墟其实是个冒险的决定,那三位先生并不同意,他们和东哥一样,谨慎小心。
不过,如果真要在外围探查个明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根据现探测到的路线,齐雍将护卫们分成了几队,沿着外围进行分布据点,同时也要朝着还未探测到的地方前进。危险是必然的,不过,该冒险的还是需要冒险。更况且,旧城废墟的外面,应当要比城里的危险小那么一些些。
在夜幕降临之前,齐雍交代部署完了一切,之后,便整理了一番,与姚婴要进入旧城废墟了。
金隼交给了罗大川,临走之时,他没少冲着她使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她聪明点儿,遇到危险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定要拖住齐雍当成挡箭牌。
姚婴冲着他扬了扬下颌,表示自己有分寸,怎么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论命大,还是齐雍比较厉害一些,她是比不上的。
准备完毕,姚婴便和齐雍出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坍塌的城墙,踩踏着那些淤积了许久的不知名植物,荒草高过了腰际,有的太高,都会打到她的脸。
齐雍在前,他极为挺拔,倒是也算是个不错的开路设备。走在他后头,受到的阻碍减轻了不少。
随着往深处走,天色逐渐暗下来,荒草树木也愈的葱郁,在走路上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这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记得你说,上回受到攻击,就是在刚刚进入城墙废墟。但我们走了有一会儿了,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姚婴环顾四周,随着走动,挂在身上的荷包也在晃动。
“嗯,上次就在边缘,这次倒是不见踪影了。”齐雍回答,声线低沉,他注意力高度集中。
“我看,先让赤蛇在前带路吧,能安全些。”说着,姚婴放出了赤蛇。它倒是也听话,小身影迅的从齐雍身边钻过去,由它来开路。
齐雍笑了一声,“倒是把它给忘了。只不过,你那只隼都受了伤,也不能让它太过冒险了。”连动物都不行,这凶险显而易见。
“嗯,它不会走太远的。”很明显,赤蛇也比较紧张,并不似之前何时何地都轻松自在,甚至得意洋洋。
天色暗下来,两个人前行的度也受到了阻碍,但也走出来很远了。只不过,除却大树和荒草,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说是一座旧城,可是除了之前外围坍塌的城墙痕迹,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或者是什么坍塌的房屋,也或者是什么旧城的街道,除却荒草和树木,就什么都没有了。
天色太暗了,齐雍跟随着赤蛇的踪迹,不过也顾及着后面的姚婴,他的度并不快。
“前面有东西,不过不是活物。”齐雍忽然开口,使得姚婴也不由得抬头往前看过去。
但光线太暗了,荒草和树木都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很快的,便走到了齐雍所说的那个不是活物的东西前,是一个两米高的石柱。起码得三人环抱才抱得住,因为天色暗,所以这石柱好像也是黑色的。
两个人在这石柱前停下,抬头往上看,姚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倒是齐雍目力极好,抬头看了看,他叹口气,“这石柱断了,若按正常的制式,它应当很高。”
“这是做什么用的?”走近,姚婴先闻了闻,没有什么问题,她才伸手去触摸。
赤蛇也在同时爬上去,小小的身体极为灵活,眨眼间就爬到了姚婴手的位置,开始围着她的手转圈。
“或许是城中一些较大建筑的梁柱,也或许是用来祭祀的东西。巫人最喜神秘的祭祀,似乎会在祭祀中得到某种灵感。”齐雍也摸了摸,听他的语气,似乎对这些东西极为不屑。
“灵感?什么灵感?”姚婴也不懂了,巫人的行事,还真是摸不透。
“胡说八道而已,祭祀只是个噱头,只不过是掌权者利用祭祀之名,来行一些残忍之事,为自己找一个不会被质疑审判的借口。”齐雍的确是不屑的,这种骗人的把戏,骗一骗那些无知的百姓也就算了。
“嗯,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愚弄大众,是掌权者的拿手好戏。”姚婴点头同意,不得不承认,齐雍这个人的思想是比较前卫的。
“你在骂谁呢?”齐雍转眼看向她,黑暗里,这小丫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显然很赞同他的话。可是,他说掌权者说的是巫人,但她说掌权者,就有那么一股讽刺的意味了。
“我只是顺着公子你说,因为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又觉得我在骂人,我也解释不清了。”不过,她的确是在骂人。齐雍也算是个掌权者,某些时候,身上绝对带着某些掌权者才有的特质。
看她那撒谎不打草稿的小模样,齐雍淡淡的哼了一声,“巫人是巫人,不可与本公子相提并论。”
“是,公子您是绝无仅有,又岂是那些巫人可比的。好好好,往后,我是绝对不会把公子和巫人相提并论的。巫人是低等人,公子是高等人,不是同一个物种。”抬起双手在胸前交叉,做出了个大大的x形,以代表齐雍是多么的奇货可居与众不同。
看她那造型,齐雍嗤笑了一声,随后也抬手学她的样子在胸前打叉,他的双臂长,打出来的叉都很好看。
扯了扯唇角,姚婴看着他,尽管光线很暗,可是他那学自己的样子也瞧得清楚。
放下双臂,她轻咳了一声,“咱们继续走吧。”
“走。”放下手,齐雍再次前行,根据之前在外围探测到的地势,在走进这里之后,朝着那地势低的方向走。
这种决定不能说一定是准确的,毕竟巫人做事奇特,地势高低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无法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