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过去?
姚婴往对街看了一眼,齐雍正在看在她上空盘旋的金隼。它刚刚要攻击马车,被叫回来,所以显得有些烦躁。不时的叫,似乎在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罗大川和小仲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哪里特殊,引得公子单独叫她过去。
没有说话,姚婴跟着那少年朝着对街走过去,金隼跟着她,一直到了对街。
走到齐雍面前,他身边的人都在看她,同时又抬头往天上看,这金隼之前是长碧楼的失败品,有几个人是认识的。
“公子。”微微屈膝,姚婴还是觉得见着他就装作不认识比较好。
“你的隼刚刚追着那马车做什么呢?”齐雍问,他很高,此时又仰头看着天上飞着的金隼,他下巴上的胡渣一直蔓延到下颌。虽说不算太长,可也让他显得十分随意和粗犷,尽管他穿的很讲究。
“它可能是觉得那马车很豪华吧,想看鲜。”姚婴淡定的回话。
齐雍笑了一声,随后低头看向她,“原本没救了的畜生,到了你手里还成精了。”
姚婴抬头和他对视,阳光从他上方照射下来,他睫毛在他眼睑下造成了一片阴影,像两个小扇子。
她很想问问他今早姚寅是不是来找他了,但这里都是人,她也无法开口。
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时,齐雍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姚婴低头看过去,不明所以,微微挣了挣,可是根本挣不开。他的手指很长,手背上的血管都是浮起来的,看起来就特别有力量。
齐雍什么话都没说,抓着她的胳膊举起来,她就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举手似得,手腕也露在了外头。
齐雍看到了她手腕上系着的铃铛,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之后把她的手链给拔了下来。
见此,姚婴立即动手要抢回,齐雍得手后就把自己的手臂举了起来。她蹦起来去抢,但根本够不着。
瞪大了眼睛盯着齐雍,他也在低头看着她,幽深的眼眸带着那么星星点点的威胁在里头,显然是让她安分点儿。
姚婴又岂会听从,他抢东西上瘾啊,上回把她的赤蛇抢走,这回又抢她的手链。
不过她也很快就清楚他什么心理,她这般一个手,有如此能力,在他眼里应当都是疑点。
继续蹦起来抢夺,齐雍举高,之后后退两步,距离她远点儿,这才开始研究她的手链。
上头的铃铛是哑的,但内部却与众不同,蹊跷都在这里。
稍稍一看,齐雍便捏着那铃铛用较轻巧的力量晃了晃,在上空盘旋的金隼果然出略刺耳的叫声来,它对这手链有反应。
姚婴追上去抢夺,四周的人都看她,的确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胆子还挺大。
不过,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对街的小仲一看姚婴又开始对公子不敬,就赶紧跑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又连连对四周的人点头哈腰,“如何又对公子不敬?忘了东哥如何交代给你的么?”得克制啊!
被小仲扯着,姚婴后退了两步,看着齐雍还在晃她的手链,金隼和她腰间荷包里的赤蛇都开始躁乱。
那个手链不是随意晃就管用的,是需要特殊的手法和力度的,齐雍很快就掌握了,可见他一看就明白了如何使用。
金隼开始朝着下面扑,齐雍变换手法,金隼又朝着天上飞了上去。
齐雍似乎饶有兴味,这个手链应当是这个小丫头自己做的,如若没人教她,她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一步步后退,他一边晃动手链,金隼在高高的天上,同时又跟着他,就在他的上空。
直至齐雍退进了巷弄里,金隼也飞到了巷弄上空,头朝下的盘旋,并且不断的出叫声。
街上不少来往的人在看,看那金隼的表演。
这边姚婴一手按住荷包里的赤蛇,它在快的翻滚,蛇体不稳,好似要将荷包给穿破了。
甩开小仲的手,姚婴快步追进了巷弄里,这齐雍若是好奇完全可以问她,根本用不着如此无礼的又抢她东西。
冲进了巷弄,齐雍就站在巷弄中央的位置,晃动她的手链,指挥金隼落在了房檐上,像大公鸡一样昂挺胸准备打鸣。
一看之下,姚婴心中更是一股气拱上来。
几步走到他身前,她动手去抢手链,齐雍反应极快的抬起自己的手,这样姚婴便够不着了。
垂眸看着她,齐雍挑起入鬓的眉,“这个东西是你自己做的?何人教授?不要与本公子说是什么天授,根本就没有这种事。”他不信。
他咄咄逼人,显然是极度的怀疑她,不过倒也摆出了一副给她个机会的样子,让她自己坦白从宽。
姚婴瞪视着他,这般抢夺不了,她索性一甩裙子,之后弯身抱住了他的一条大腿。
齐雍也没想到她前一刻还瞪眼下一刻就抱自己大腿,低头看着她,也忘了抬腿把她飞出去。
她趁此时机抱紧了他的大腿,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脚上,一条腿从他两腿中间穿过去,和自己另一条腿盘住了他的脚踝。
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明明之前总是摆出一副无比高傲的模样,抱大腿这种事儿她也做得出来?
齐雍放下了手,然后抬起自己被困住的那条腿,尽管姚婴坐在他脚上,但他抬腿也轻而易举。姚婴也借此跟坐大摆锤一样,避免被他甩下去,她更用力的缠住他的腿。
“公子以大欺小,我也别无他法。”赶紧把她的东西还给她,如此粗蛮的行径,东哥竟然还能神化他?他们脑子里的东西是逆向排列的么?
俩人这般僵持,巷弄入口那儿,小仲和那些人都站在那儿瞧。谁也不知该不该过来说话,反正公子的做法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而那个小丫头也着实是奇怪,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在长碧楼多年的老人,从未见过她。
控制动物为己用,这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下去。”齐雍抬腿甩了两下没甩下去,她忽然间像个膏药似得,粘度还挺大。
“公子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还是这句话,否则她就让他跟她一起颜面尽失。她是个小人物,丢脸就丢脸了,豁的出去。他若不怕丢人,那就继续僵持,他有脸抢东西,也得做好丢脸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