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莫名心里有些难过。
是啊,谁为她着想过呢?
丈夫没有,三个孩子也没有,弟弟们也只有一味地索取。
可转念一想,这正是她活着的缘由啊,而且娘临死前让她护好弟弟们,她只有一直这么做娘才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她做得没有错!
而且弟弟们在关键时刻,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张氏皱眉看她,“你说吧,赌什么?”
顾竹青闻言笑了,“就赌你被休后,舅舅们对你是什么反应。”
“啥意思?”张氏又懵住了。
“不是真的休了你,是让你和爹演一出戏,然后爹给你一封休书,你看舅舅们是何反应,再看看拿了休书你回舅舅家,我们都不管你的时候,舅舅们是如何对你的。”
顾竹青怕张氏不答应,道:“现在距离县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以一个月为期,如果拿着休书后回到舅舅家他们能好吃好喝的待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我陪着瑾之亲自去镇上给那个陈东家的儿子作保,帮舅舅办成这个事。
如果拿着休书回到舅舅家,他们苛待你,露出真实的嘴脸让你心灰意冷,日后就请娘再也不要道德绑架我们去帮扶舅舅,当然到那时候你还愿意帮舅舅他们的话,那你就自己去尝那无情的苦吧,怎么样,娘?”
听着顾竹青的话,张氏信心十足地答应,“好,娘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你舅舅们才不是你们口中那种狼心狗肺之人。”m。166xs。
顾竹青冲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娘,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氏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顾竹青,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去了堂屋。
不一会,消停的家里再次闹腾起来,张氏去了就冲着顾大柱破口大骂,她倒也不是演的,是情真意切地觉得都是丈夫挑唆,才会导致三个孩子和自己弟弟们不亲,甚至厌恶弟弟们。
毕竟从小到大,顾大柱对她弟弟的态度一惯冷淡疏离不管不问。
顾竹青紧跟其后,冲着顾大柱一眨眼,顾大柱也尽情挥,将这些年的苦楚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两个人愈吵愈烈,渐渐吵成了真的,顾大柱怒吼一声:“你跟着你弟弟们过日子去吧,老子今天非要休了你这个败家娘们。”
“顾大柱你敢!!!”张氏赤红了眼。
“哼,老子不敢就是狗!”话落,顾大柱冲着朱瑾之催促,“女婿,快帮我写一封休书,我今天就要休了她这个疯婆娘,简直是不可理喻。”
朱瑾之和顾竹青都分辨不出来,这是演戏还是真的吵上头了。
不知情的顾小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爹,娘,你们别吵了,我不要你们分开,呜呜呜……”
顾大年赶紧上前抱住弟弟,将他脑袋埋于胸口捂住了耳朵,面色麻木地看着顾大柱和张氏。
顾竹青扫了一眼两个舅舅的反应,然后假装劝说一句,实际却在添油加醋。
“娘,你别管舅舅们的事情,跟爹低个头吧,不帮舅舅们难道就不行吗?”
张满草一怔,立即站起身,“竹青啊,你这个话可说得不对啊,你爹娘吵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啊,刚才外甥女婿都要答应我了,谁知道你拉着你娘去厨房说了啥。”张满树紧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