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百宝丹一丸,研成粉末用酒敷一下手。”
叶安然愣了愣,背对着男人,嘴角孩子般的一笑:“是,知道了。”
原来现在才三月初,这山里头的河都结了冰还没有化全,别说螃蟹了,连鱼都不见几条。叶安然为了给沈北阙治伤,愣是连续三天独自一个人夜半出去敲冰捉蟹,这才得了一大篓子,细心的养在院子里,以便取用。
方才叶安然给沈北阙喂粥,后者自然是看见她手上的几处冻伤,再一联想到这蟹肉粥,这才知道她这冻伤从何而来。
叶安然端了东西出去,苏九祸早就去了另一间房,隔着门对经过的叶安然促狭一笑,语带调侃:“诗经里头说什么来着?”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叶安然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快步走开,身后,还听得苏九祸悠然道: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明耀城。
沈北阙夜探太师府最后失踪一时,除了锦衣卫副指挥使画江湖以及昭烈帝知道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
只是眼下要去出剿匪,昭烈帝之前说让沈北阙监军一事,被换成了敏亲王徐南徽监军。对外宣称沈北阙被先行一步派去。
在外人看来,昭烈帝这是多疑,并不完全信任锦衣卫,所以才指派的敏亲王徐南徽出任监军。但是在卫子玄眼里,并非如此。
那日晚间夜探太师府的人除了沈北阙不曾有他人,毕竟除了风宸,这个沈北阙是第二个与他旗鼓相当的人。皇帝老儿这个档口放出这个徐南徽监军,果真下的一手好棋。
一来堵住了满朝文武的悠悠之口,二来嘛,这敏亲王要是出了什么事,昭烈帝第一个问罪的就是太师府。
所以说此行,卫子玄不能让徐南徽半路而死,否则会害死整座太师府。
实际上以他卫子玄的性子大可不必顾忌太师府,直接一路杀回去就得了。但是一来卫子玄考虑到章太师是章棠的生父,二来的话这三千人虽然得他亲自训练,然而都是出自昭烈帝的手里。以昭烈帝的性子,说不定有几个锦衣卫假装是士兵潜伏在里面。
“出——”
卫子玄一行人骑上高头大马,一声战马的嘶鸣声响起,划破天际,剿匪的队伍已经开拔。
城墙上,昭烈帝收回目光,朝一旁的杜长盛道:
“传朕旨意,命太傅冯氏入住东宫,随侍太子。”
“御史顾斋,即刻前来御书房见朕。”
杜长盛领了旨意就下去,当晚,冯太傅入住东宫,其家眷也被锦衣卫暗中保护。
而顾御史顾斋,则被昭烈帝一道旨意宣入御书房之后,直到宫门下了钥,还未出来。
次日满朝文武得了消息,说顾斋代天巡狩,加封钦差,拿了尚方宝剑去了大昭南边一带视察。
这下子连老谋深算的章闻都搞不清楚昭烈帝又在玩什么花样了,之前把人狠狠地训了一顿关在御史府里头,转眼间居然领了尚方宝剑去了南边地界代天巡狩了。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一件事情。
那就是,大昭的孝圣先皇后夏湄安,故居在南边。
顾斋此行,正是去查当初夏湄安被诬陷一案。
昭烈帝当年登基之时,朝政差不多为章闻所把控。章闻膝下有一女,正是已故贵妃章棠。
本来章闻打算把自己的这个女儿送去宫里当皇后的,想学了那霍氏专权。不曾想半路跳出来一个没有背景的孤女夏湄安,把昭烈帝迷的晕头转向的,后宫一度空置。
于是章闻借着手中的权利,编纂出“前朝余孽”一案,几次朝堂上逼得昭烈帝差点下不来台。
昭烈帝恼火之际,却又顾忌章闻的党羽,几次权衡之下,假意答应处死夏湄安。
实际上是准备好了假死药,准备送过去让夏湄安服下,做出假死的样子,偷偷的送去宫外安置。
不曾想章闻的人来的非常快,竟是当场格杀了夏湄安!
等昭烈帝的人送假死药过来的时候,皇后宫已经处于一片大火之中。
众人都传,皇后畏罪自杀。
而且连他们唯一的儿子也不知所踪,据说葬身火海。
昭烈帝悲愤之余,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假意纳了章棠入宫,用了几年的时间,一步一步铲除了章闻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就等着收拾章闻这个老贼。
不曾想,半路跳出来个卫子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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