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语上前一步试图扶起苏九祸,后者七手八脚的试图推开她,那样子像个买不到麦芽糖吃的小孩子,正趴在地上撒泼打滚。
柳韵语哭笑不得:“破锅,你再不起来,顾斋就要来了。”
“顾、顾斋……顾小呆……”苏九祸闻言,挣扎着就要起来,结果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疼……”苏九祸捂着脑袋,委屈巴巴。
柳韵语认命的把人给哄去床上,后者沾了床就睡得不省人事。
看着醉成一塌糊涂的苏九祸,柳韵语唤了人进来收拾了房间,随后走了出去。
已经是二月末,槐树了芽,只待那道阳光。
叶安然送过楚清微,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了回去,正好看见站在她院子前的柳韵语。
“阿韵?”叶安然小跑几步,凑了上来。
柳韵语踌躇几分,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你那儿还有没有桑落酒?”
叶安然闻言一怔,也不多问,点点头转身就进了小院儿去取。
把酒坛子交给柳韵语,叶安然一脸茫然的看着柳韵语的背影,心道这两个人今天怎么了,都来讨桑落酒喝。
柳韵语径自关了房门,雕花窗子外,可看见此时已经是弦月初升,晚风渐起。
“桑落酒……”柳韵语用一个海碗那么大的酒碗倒了满满一碗,一仰头,灌了进去。
酒的辛辣与绵甜充斥着口腔,呛的柳韵语眼圈红: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
“谁与、咳咳……倾……”柳韵语不察之下,直接呛了一口,辣的直出眼泪。
“多久了没这样哭过……”
除了娘亲去世的那一回,便再也没有哭过。
“徐、徐南徽……老娘真的……呃……讨厌你。”柳韵语嘲讽一笑。
跟在苏九祸的身边久了,柳韵语也会偶尔粗糙的像个爷们,张口闭口“老娘”“老子”等话。
从九祸那儿得了他要过来的消息,而且还是剿匪。柳韵语就觉得这个世间太奇怪了。
“堂堂一个王爷,也跑过来瞎掺和这档子破事。”柳韵语啐了一口,继续自言自语道:
“去他妈的臭男人!臭男人又如何,王爷又如何!”柳韵语有些醉了,说话也有些稀里糊涂的:
“老娘就是喜欢了怎么着……”
那日他救下自己,后面又给他撑腰,还为了博她一笑一个人傻乎乎的吃完那么多月饼,最后为了拦住自己,不惜动用私权,意图用禁卫军拦下自己。
可是她柳韵语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人。
皓月山寨的人虽然基本上都是女子,但是她们的身上都带着不轻易屈服的意志力。
不管寨子里的日子是好是坏,也要认真的过下去。
就像是得了剿匪的消息一样,也是老样子的过下去。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笑就笑。
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无非就是众人更加努力了而已。
柳韵语放下酒杯,小脸酡红,嘴里嘀咕着什么。
“他们都说我是看上你那个……那个王爷的身份……”
“我柳韵语就算是一个没规矩的土匪又如何……”
“起码老娘活的比一些人光明正大!”
“呃……”打了个酒嗝,柳韵语只觉得眼前朦胧一片,隐隐约约看见某个臭男人。
“哗啦”一声,酒坛子被柳韵语拂落在地,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徐南徽,老娘不要看见你了……呃……看见你了……”
柳韵语渐渐睡了过去。明耀城内,卫子玄正与章太师说着什么,忽然听见房顶上传来一个响动——
“哪里跑!”卫子玄追了上去,身后跟着数名暗卫!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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