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从顾斋上次趁苏九祸着凉昏睡一夜,得了她的身份之后,就再无所获。
很显然,顾斋并没有意识到苏九祸一事与他本人息息相关。
更没有意识到,一对上苏九祸,什么控心,都是无稽之谈。
顾斋看着手里的这块玉佩,一时间动了内力,只差轻轻一捏,那玉佩便会化为齑粉。
最后某人还是叹了口气,将玉佩放了回去,盯着那装玉佩的盒子很久。
“既然是你喜欢的,我必然帮你护着。”顾斋心里默念,脑海里都是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一幕幕……
原来她之前那般,都可能是为了另一个人。
而他,可能只是个可悲的替身罢了。
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那一块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玉佩造成一个很严重误会的某人,此刻正咬着勺子,愣愣的不说话。
“牵念毒?”苏九祸方才正舀了一勺补血的药膳往嘴里送,闻言不由得呆了呆。
她就说嘛,为什么安然一直避着她。
正从碟子里取了块马蹄糕的沉檀糯米,今日上身着一件柑子色妆花缎撒花短袄,下身着一条镶了狐狸毛的月牙白长裙,头上的一支攒珠八宝步摇随着说话时的动作微微摆动,少了往日的淡雅,多了几分华贵。
闻言又补充道:“其实我心里有个猜测,这个人怕是不仅仅要对你下手。”
“你我都知道,身中牵念之毒的人,会将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个人,认做是杀了心上人的人——”
沉檀糯米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假设当时出现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安然,而是给你疗伤的人……比如说,风宸。”
见苏九祸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沉檀糯米端起茶送至唇边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怕是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你作之时,直接一掌打伤风宸。”
“咳咳咳……”苏九祸被这话给惊到,方才喝进去的一口药膳给直接呛住,咳得眼泪汪汪。
沉檀糯米放下茶杯,迅走到苏九祸跟前给她顺气,后者这才好受许多。
“这毒那么可怕……”苏九祸念叨了几句,又问:“三师父,既然你都说这毒用来牵制心上人的,可我怎么没有感觉啊……”
苏九祸很纳闷,既然是说牵制心上之人,怎么感觉这毒没用啊……
不怪苏九祸如此想,昨晚顾斋前来,压根就没有见过他被牵制的模样。
“只怕是误传了。”不知何时,风宸着一袭银白色的滚边交领长袍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眼下的乌青有些严重。
只见他大步走了进来,坐在两人面前道:
“我这几日跟呼延查遍所有记载了毒药的典籍,最后在一本《天下奇毒记》的孤本里面寻到这种毒的记载。”
“里面说,这种毒一开始并不叫牵念,而是叫做牵制。”
“以前,这种毒多半用来下在一些领一样的人物身上,为的就是借那些人的手,亲手杀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人!”
“然而这种毒只有在有了心上人的人身上才能作,而且用情越深越严重,除非与心上之人成婚,否则无解。”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入那些世家贵女的耳朵里,被那些世家贵女用来当做拴住心上人的手段。”
“所以自那以后,‘牵念’毒的名声流传至今,却无人知晓此毒原名叫做‘牵制’。”
风宸一席话说完,喝了口茶,语气幽深:
“所以那日,你可以一掌重伤于为师。”
苏九祸嘴角一抽,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她也不想的好不好……
春度楼。
沉香捧了茶水点心上来就与香附两人退下,楚清微此时衣衫半露,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是风情。
这年味还没有散,这小小的明月镇竟是闹出来那么大的事情。
苏九祸重伤、顾斋是控心一族的少主顾谢书……
楚清微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
那日灯会里的黑衣人来的太突然,连他‘影’都没有得到风声,可见那幕后之人非同一般。
而且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毁了整个控心一族。
那年顾谢书才六岁,一人在外游历。
“四年前呼延一族也是被一场大火所烧,全族除了呼延傲菡一人再无人活下。”
“数年前,江湖上最擅长做人皮面具的千面一族,也是毁于一场大火。”
“而代号‘千面鬼姬’的琴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