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略倾身,垂着眼,双手托住萧韫的下巴。
萧韫仰头,目光与遂钰接触。
脑后的丝随着引力,从肩头垂落,柔软地搭在萧韫眼前。
“你喝多了。”遂钰说。
萧韫:“是。”
皇帝酒量好,有时遂钰已经倒了,他也只是微醺。
但若人想醉,即便不喝酒,神志也会浑浑噩噩不得清明。
本想同萧韫商议贪腐,现在看来,还是得将人先扶上床,睡一觉再行打算。
“去床上歇息。”遂钰本想握住萧韫的手,顺势撑着他的臂弯,将人弄进塌中歇息。
喝醉的人身体沉,遂钰连着用了好几次力,都没能动摇萧韫半分。他不得不席地而坐,边喘着粗,边劝道:“陛下明日早朝,尽快就寝为好。”
萧韫将未拆封的酒瓶打开,拍拍大腿,示意遂钰坐上来。
遂钰无奈,正欲说什么,萧韫又道:“朕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是要走,不是死了。”遂钰夺走萧韫手中的白瓷瓶,“喝这么多,陛下明日不上朝吗。”
“御前行走都跑了,朕这个皇帝,当得也没什么意思。”萧韫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像是被遂钰欺负多年,终于忍不住吐露的委屈。
遂钰简直要被萧韫气死了,想一拳砸醒眼前的醉汉。
皇帝要什么没有,宫里的行走也不止他一个,再封一个御前便是。
“臣还是等陛下清醒再来。”遂钰决定不再浪费时间,陪皇帝耗在这,不如回府补眠。
人还没起身,萧韫突然紧靠过来,双手抱住遂钰,熟练地将人往怀中带。
遂钰挣扎不及,待反应过来,已经完全被萧韫锁在怀中了。
唇齿相接,潮景帝扣住遂钰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咬住他的嘴唇。
“嘶€€€€”
遂钰吃痛,锤萧韫:“你是狗吗!”
出乎遂钰意料,萧韫反而沉默地埋进他怀中,掌心贴着他的脖颈,拇指不断揉着骨骼凸起处,惹得遂钰无端脊背痒,身体莫名卸掉了大半力气。
“今日……是聪妙皇后的生辰。”
遂钰微怔,按照礼部记载,皇后生辰应当是盛夏。
萧韫:“守慎帝自诩心悦皇后,却连她真正的生辰都不曾知晓。”
男人略偏头,双唇贴着遂钰的咽喉,遂钰被迫侧脸,呼吸骤然急促,不由得抓住萧韫的肩膀:“别这样。”
萧韫登基,便再未叫过先帝一声父皇,通通以守慎帝作称。
但这也不怪萧韫对守慎帝没感情,朝野内,乃至于民间,皆知皇帝与先帝疏离,寻常也无人冒头,上赶着提涉及先帝的话题。
萧韫捏住遂钰下巴,含混道:“宫里住了十几年,说说,你这小脑瓜听得了多少,有关先皇后的传闻。”
遂钰心说:你喝醉了,折腾我做什么。
为了尽快催促萧韫歇息,遂钰决定顺着他的话,尽量满足他:“聪妙皇后同先帝感情甚笃。”
萧韫不满意:“皇后嫁进宫前,知道多少。”
“当然是€€€€”遂钰张了张嘴,突然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