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
嘭!
在萧韫关心的目光下,遂钰猛地将筷子扣进骨碟,蹭地起身,双颊通红,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气的,骂道:“我要把燕羽衣大卸八块丢进护城河喂鱼!”
虽说未与燕羽衣真正面对面,但遂钰记得他的背影,削瘦挺拔,扬着下巴,浑身散着生人勿近以及瞧不起除己之外的任何人的气势。
“不过。”
遂钰话锋一转,问萧韫:“那个妩夫人是你的人?”
“嗯?”萧韫挑眉,不紧不慢地往遂钰碗中夹了颗虾丸。
“进冷凝香时,门口的小厮将我与潘公子拦住询问,是那位妩夫人带我们上去的。按理说,如果冷凝香里有西洲的人,趁我们等待的这段时间,太子应该已经暗中转移。”
萧韫耐心道:“还有呢。”
“还有。”遂钰抿唇,放下勺子继续说:“冷凝香查封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挣扎,就像是特地,特地……”
遂钰语气逐渐缓慢,忽而掀起眼帘,提问道:“整个冷凝香都是你的人?”
背靠京城中的大人物,始终屹立不倒,却没人能查出背后金主究竟是谁。
皇帝不否认,却也未点头,反倒放下银筷说:“六部与内阁人情复杂,势力盘根错节,官官相护易生异心。”
“我问的是,冷凝香是不是你的店。”遂钰习惯萧韫顾左右而言他,他只想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证明他跑这趟究竟是皇帝早已谋划,还是临时之举。
萧韫俯身将遂钰抱进怀中,让遂钰坐着他的腿,捏捏遂钰的脸颊,笑道:“待朕死后,名下财富都是你的,何必在意那么多。”
话音未落,余音绕梁,遂钰脸色微变,随后€€€€
炸了。
他扬手便往萧韫脸上挥,度之快,含着怒意的风迅划过萧韫侧脸,掌心接触皮肤的刹那,萧韫捉住遂钰的手腕,道:“你敢欺君?”
“臣又不是没捅过陛下,这算什么,且也没打到,陛下气什么?”遂钰反问。
“南荣遂钰!你别不识好歹!”
遂钰立即回嘴:“冷凝香里养那么多乐师,自个做乐师还不够,还要养乐师,萧韫,你这是什么恶心的恶趣味!”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
窦岫在宫外大约等了一个半时辰,才看到四公子气呼呼地带着越青往出走。
“公子。”窦岫正欲说话,却见越青悄悄冲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遂钰冷道:“回府!”
随遂钰上车前,窦岫拉住越青悄声道:“公子今日的差事应该办得不错啊,怎么还被陛下训斥。”
皇帝与公子在殿内用膳,越青通常都会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休息,知道皇帝不待见从鹿广郡来的人,也便不怎么在玄极殿内晃悠。
越青老实说:“不知道。”
自公子进玄极殿,三日能有两日与皇帝生气,有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也有关乎朝堂的秘务,两人折腾了好几年,每次都觉得皇帝大抵是对公子厌烦了,可没过多久,皇帝又乐意低头认错,将公子再找回来。
“越青!怎么还不上车!”
得到召唤的越青连忙收回思绪,嘴里喊着就来,同时压低声音对窦岫说:“个中缘由复杂,小心伺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