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何必如此?你让我砍他,倒不如我自家砍了自家,他定是比我还疼的!”
说罢捡起刀来反手就往自己身上割,赵赫显一愣,赵衡翀见机不可失,自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却是侧肘撞到了赵赫显的胸口之上。
赵赫显一个不慎胸口受到重击,手上一松赵嫣已被赵衡翀抱在了怀里,这厢一个转身就远远的扔向了扑过来的侍卫,方苒苒却是早在赵衡翀撞向赵赫显那一瞬间,扔了腰刀转身就跑。
这时已过去紧紧抱了女儿,躲在后头远远看着。
那头赵赫显倒退数步,瞧向那头的方苒苒,
“你几时换的药?”
方苒苒应道,
“刚刚转身之时……”
赵赫显那药都是用黄纸包了,除了他自己旁人也不知用途,只是前头他给高氏解药时却是摸过一包出来,方苒苒兑水时并未用完,悄悄用纸包了,本打算留着之后给众人解药,却是没想到今日赵赫显有这么一着,趁着转身时伸手自怀中摸了出来替换,赵赫显竟然没有觉!
“我即便是不换药,叔叔也撑不了几时,叔叔没觉着身上正在软么?”
赵赫显脸色一变,
“你几时给我下的药?”
方苒苒应道,
“我悄悄取了些井里的水做饭……”
“怪不得……怪不得……你今儿早上吃两口便去哄孩子了!”
原来是寻借口不用早饭!
赵赫显左右看看已是围上来的一众侍卫却是狞笑一声,
“罢!赵衡翀我今日非是败在你之手,乃是败在妇人之手,也是我时也命也,怪不得旁人,不过想抓了我没那么容易!来啊……让爷爷瞧瞧你们有几分本事!”
这厢却是手持腰刀与众人战成了一团,赵衡翀理也不理一旁想扑过来的高氏,过来抱了方苒苒母女,
“苒苒!”
方苒苒低头去瞧他大腿,
“你的伤……”
“不碍事的!”
那刀只是扎入了肉里没有伤到经脉和骨头,包扎一下止了血养上几日便好了!
赵衡翀身边的侍卫论单打独斗不比赵赫显强,但他们常年在军伍之中,自有一套合力对阵之法,用在赵赫量身上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将他擒拿住,牢牢压制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赵衡翀森然道,
“把他给我绑了!扔入地窖之中……”
方苒苒在后头拉了他的衣袖,
“世子爷,他毕竟是赵氏一脉,太宗的子孙,无论有何罪过还应有圣上定夺,更何况他这十日对我母女并无太过份之举,您……您莫要酷刑对他!”
赵衡翀闻言点了点头,
“我自有分寸!”
当晚赵衡翀便入地窖之中摒退了众人在里头足足一个时辰,也不知与赵赫显说了什么,出来后在书院思虑良久,提写了一封密折,派人将赵赫显与密折一同送入京城之中。
赵赫显被关入了京城天牢之中,之后遇帝登基大赦天下,赵赫显被配入边塞与族人一同戍边御敌,遇战阵都是奋勇向前,毫不畏惧,倒也称得上是一员悍卒,待到光武十一年时,赵赫显因战功累硕终是得任武骑尉,总算是重又为后代子孙谋了一个出身,只是他这一支却是再不能回归皇族,只能靠着拼命博晋升了!
赵衡翀那头回到城中立时修书一封将此间事情原原本本报给了镇西王与王妃,过后不久高氏就被报了个急病暴毙,连夜由高家人接走,这也算得镇西王给了老部下最后一点颜面。
临走时高氏紧紧抠着门框不愿上车,回头对方苒苒叫道,
“他深爱着你,你自是愿意为他去死!他若是深爱着我,我必半点也不会逊色于你!”
他不爱我,我为何不能保了自己性命,我为何要为你代过!
方苒苒点头应道,
“你说的话我自是也信的,若是换了你是我,想来你也会为他牺牲自己,只是自一开始你便不曾深爱过他,又如何让他深爱上你呢!”
这厢看着高氏被人强押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隔年,镇西王世子赵衡翀扶了侧妃方氏为正,又二年方氏再有孕,便将近四岁的郡主赵嫣送入临州京城由方皇后抚养,方后甚喜郡主天姿聪颖,力大过人,将自己钻研的方氏刀法倾囊传授,到是为方氏刀法又辟了一派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