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气得三尸神暴跳,口中咒骂不已,方素素稳了心神往下头瞧,那头有深谷,奔腾咆哮的河水自中间穿流而过,方素素心中暗想,
“爬上去艰难,爬下去却是好些,且下头这条河十分湍急,他们即便是跟着我下来,若是寻不到渡河所在也追不上我的!”
想到这处便不再理会对岸之人,顺着藤蔓往下爬去,对面那领头的瞧着不由又急又怒,
眼瞧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真正急的他是暴跳如雷,拉一个道,
“你……跳过去!”
那人瞧了瞧对岸,看了看脚下,
“老大,跳我倒是不怕,只是那丫头身子轻,我身子重,若是这么过去,只怕是抓住也要摔下去的!”
领头的怒而一脚过去,将那人踹了一个跟头,
“无胆蠢货!”
众人见状都过来劝道,
“老大,这处确实跳不得,不如我们还是寻那下山的路,从下头渡河去追!”
“老四说不错,那丫头已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想来也跑不远的……”
众人一番劝说,领头的改变了主意,恶狠狠盯着正一点点往下爬的方素素,以刀指点骂道,
“臭丫头,且让你多活一阵子!待爷爷逮到你必要碎尸万段!”
他骂他的,方素素却是半点听不到,一点点往下挪,待离地面还有一两丈时,下头嫩条终是承不住她体重,猛然断裂将她重重的摔了下来。
方素素这厢再是受不住接二连三的受伤,终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头宋屻波这一时正提练字,却是猛然一阵心悸,
“唔……”
左手捂了胸口,只觉着憋闷难受,右手的也握不住掉了下来,一旁伺候墨的两个婢子瞧着不由吓了一跳,
“公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说着话便要来扶他,宋屻波忙摆手,
“无事!无事!”
取过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道,
“想来是最近闷在屋子里看书写字太久,有些脑子昏了!”
那碧屏闻言忙转身出去,碧棂又冲了些温水到茶盏之中,
“公子,最近实在辛苦,奴婢伺候了这么些主子,再没有见过似公子这般勤奋好学的了!”
碧棂跟在萧三娘身边见过的男子不知凡几,似宋公子这般被宗主瞧上引入教的也不在少数,那些人身处在温柔乡里,富贵窝中,初时还能挑灯夜读,刻苦练功,到了后来便渐渐移心夺志,美色当前便要言语挑逗,动手动脚,继而便拉了人往那红罗帐里一滚,脑中只记得富贵享乐,怀里只有软玉温香,再不记得初入教时的雄心壮志,最后沦为萧三娘的裙下之臣,你要让他往东,便决不能往西,你要让他提了刀杀妻弑子,他也没有半分犹豫!
宋公子却不似那些人,自被左宗主正式收入派之后,白日里勤练三娘子教的武功口决,夜里却是挑灯读书,废寝忘食没有半分松懈,若不是有她们在一旁照看,只怕是吃饭睡觉都不知晓了,那里还有记得有美当前可任意采摘。
想到这处碧棂瞧着宋屻波的眼神不由的柔了几分,
可惜萧宗主不许我等坏了宋公子童子之身,若是不然为他暖床铺被,雌伏任笞也是愿意的!
那头碧屏禀了萧三娘,萧三娘闻言一惊忙过来伸手摸他脉门,却是一惊道,
“这……这孩子怎得内力如此紊乱!”
自是要紊乱的,宋屻波也是年轻不知深浅,自家悄悄练着师父教的千妙门心法,却是又瞧着这萧三娘子教给他的阳阴汲取之法十分玄妙,也开始修练。
一个是来源玄门之中正统的道家心法,一个却是来自域外专司壮阳保元,吸取阴米青的邪门心法,不乱才叫怪了!
幸好前头侯德宝给他打下的基础十分牢固,又有后头这阴阳之法修练没有多少时日,才不至得他体内真气乱流,走火入魔。
这也是他运气,左御河与萧三娘子从未想过他是会武之人,因而也未探查过他体内真气,这一回摸他的脉觉出真气雄浑紊乱,便只当是他急于求成,强行练功之故。
萧三娘子瞧着他脸色煞白的样儿不由心中暗想道,
“这小子倒是个肯下苦功的!”
当下便劝他道,
“练功不可贪功冒近,若是不得法子还要伤身体!你这阵子便歇一歇别再练了!晚上瞧书也悠着点儿,切不可再伤了心神!”
见宋屻波点头应下,又开了副药方吩咐下头人去抓药熬制,左御河听说了这事便亲自来瞧他,宋屻波一脸的羞愧,
“小子练功不得法,受了小伤不过歇一下就好,倒惊动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