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屻波得他提醒便是一愣,他们倒是来去潇洒,宋老头那糊涂脑子里只当他们是亲生的儿子和孙子,若是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扔下宋老头一个人孤单单的,只怕更要疯得厉害了!
扔下他一人,让他又年老失依,宋屻波确实于心不忍,侯德宝又道,
“小子,实话对你说了吧!你师父我闯荡江湖多年,除了幼时在师门之中有人关爱,便是这一回在卧龙镇遇上了宋老头儿,这老头儿虽是脑子糊涂,可他对我们师徒两人是掏心掏肺的好,没有他我们也不能在这处落脚,过上这几年平平静静的日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侯某人再铁石心肠也不能负了他老人家的恩情,我已是想到了,将他接回山门之中仍是将他当做我亲生的老子赡养!”
宋屻波一听点头如捣蒜,
“师父说的好!我原也想着出去闯几年,等以后回来孝敬他老人家的!”
侯德宝闻言抬手给他一个爆栗,
“你这臭小子,这般久了也没听你正正经经叫过一声师父,一听我要带宋老头走便肯叫我做师父了?”
宋屻波摸着脑袋冲他一翻白眼儿,
“死老鬼,若不是我瞧着你还有几分良心在,这一声师父我才不会叫呢!”
师徒两人一番商议便打算先由侯德宝带了方素素先走,待到了一处安全所在便派人送信给宋屻波,由他带着宋老头随后慢些过去。
两人这厢回去,宋二便对宋老头道,
“爹,我瞧着这两孩子倒是情意想投,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不如我们早些给他们完婚如何?”
宋老头一听有些犹豫,
“这丫头小了些吧!”
“那倒不碍事儿,先让他们完婚,至于圆房嘛等丫头再大些就是了!”
宋老头想了想觉着儿子说的有理,
瞧那我孙子的样子只怕非那丫头不娶了,早早儿定下来,我孙子也好安心!
当下笑着连连点头道,
“好好好!就这么办!”
宋二又道,
“爹,这眼瞧着孩子们都要成亲了,丫头家里虽是父母不在身边了,但咱们家也不能亏待了她不是?”
“是这理儿!”
“儿子打算明日带着丫头去蜀州城里选些饰、衣料,给她好好捯饬捯饬!”
“好好好!”
宋老头说话间又要去抱他那瓦罐,
“抱一罐去,可够?”
宋二瞧着很有些哭笑不得,
“爹啊!早叫您将银子放钱庄了,这样子放在家里招贼!”
宋老头连连摇头,
“这些个罐子放在我跟前,我瞧着踏实!”
说罢又去搬了一罐,
“再加一罐子!给丫头好好买些!明儿我便去找崔二,他那酒楼是镇里最好的,我们不在家里办,在外头摆酒去!”
宋二应道,
“摆酒的事儿不急,隔两日你跟屻波去西山清风观找那最灵验的许观子算上一卦,排一排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再定一个黄道吉日!”
宋老头闻言一拍脑袋,
“瞧我,真是老糊涂了!竟将这事儿给忘了!好……你们明日先走,我们后头把你前两日做的饼卖了,就过去西山!”
“爹,西山路远,你跟屻波雇辆车去,我们去蜀州要好几日才回,你们也别着急,带上些衣裳去那处住几日,好好多拜一拜太上真君求他保佑您老人家身子康泰!”
宋老头听了眼笑得眯成一条缝儿道,
“我都是黄土到脖颈子的人了,求什么康泰?还不如求真君保佑,我们家孙儿早日开枝散叶,给我们宋家传宗接代!”
宋二应道,
“即是要拜,便都求了才是!”
“胡说,求神拜佛莫贪心,求了钱财便要少福寿,求了安康就享清贫,那里什么都想要的!”
“行!那您老人家瞧着办吧!”
宋老头教训了儿子,瞧着他老实点头的样儿,不由的老怀大慰,
“好孩子!如今你办事儿是越的周全了!”
父子两人在这屋说话,那头宋屻波与方素素也在说话,
“外头风声紧,娲神派在这镇上越的张狂了,师父估摸着官府那处他们必也是买通了人,现下他们正派了人各家搜查,这处不能呆了!”
“我们去那儿?”
“我们先离开卧龙镇再说,你和师父先走,我和阿爷后来,师父自会带你去个安全的所在,待安顿好了阿爷我们就去寻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