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几个起落人已消失在了黑幕之中,方静捂着胸口暗暗松了一口气,
果然不愧是千妙门,这一手轻功当真称得上是独步武林了!
回过神来又暗暗骂起自己来,
你夸他作甚?
这胆小鬼这一回好不易报了真名,便又跑了,以他的轻功也不知何时才能又逮着他了!
正在这处暗骂间,却听身边风起,是方家的护卫在四处巡视,
“小姑!”
来人却是大房的老二方义,
“小姑,您可是瞧清楚了来人?”
方静回过神来清咳了一声,借着夜色遮了绯红的脸颊,
“我……我也是听到外头有响动才出来查看,那人被我觉喝止便往外跑去,并……并不知他是什么人!”
方义不疑有他,当下点头道,
“小姑,且回去歇息,三叔祖已带着人追出去了,我们自会在外头小心戒备的!”
方静闻言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爹爹的本事她自是知晓,那人虽轻功不错但也不知拳脚功夫如何,若是被爹爹截住动起手来,可……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处便应道,
“即是如此,我跟过去瞧瞧!”
方义忙拦他道,
“小姑不可,三叔祖一出去,我阿爷便下了令堡中诸人各归各位,护卫严查四处不能再肆意走动!”
方静倒不怕大伯禁令,大不了罚关静室罢了,只是她若出去引得方家人跟着追出来,说不得反倒给那人添了麻烦,当下也只悻悻回院去。
院子里丫头、婆子都被惊醒了,穗儿起身去看自家小姐,见床上空荡荡无有一人,正在心中着急,见方静回来忙迎了上去,
“小姐,您无事吧!”
方静冲众人摆了摆手道,
“无事,不过是个把毛贼,不知深浅闯堡罢了!”
众下人听了都放下心,方家堡名声在外,一年里头总有那么几回有人夜闯,有些江湖初出道的小年轻便爱闯些江湖禁地,世家大宅以借此扬名立万,这类人逮着了总是一顿好打,再送回师门严加管束,在武林世家做下人,见多便不觉怪了!
众人四散回去,穗儿想跟着进来伺候却被方静拦了,
“我今儿晚上想一个人静静!”
赶了穗儿出去,方静把门一关,却是半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若说她心中怎么想,自家也乱的很!
论起来王家与方家有交情,自家父亲与那王家家主也是多年的好友,王天耀其人如何自是不必说,便是再有偏差还有父母长辈在上头压着,左看右看也算得一个好归宿!
“唉……”
方静长叹一口气转过脸去瞧着妆台上那盒子,
那盒子里头俱是他送的东西,里头东西杂七杂八没有几样值钱,却是样样送到了她心坎上,件件摸着她的脉门上。
以物寄情不难,揣摩人心也不难,难得是日日月月又年年!
只是这送东西的人,好不易逮着一回,转身又跑不见了!
他……若是再不来了又怎办?
待到天边破晓,方静便急忙起身,沉着气先练一趟拳,换了衣裳就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