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婆子在里头担心自家小姐没有男人,却不知外头正好有一个起了贼心的男人,听得是心花怒放咧着嘴儿暗暗偷笑,
原来……原来她竟是死了男人的!
他那男人也是没福气,这般的好人儿丢下来孤单单好不可怜!
死的好啊!死的妙!
你若是不死,我侯德宝这辈子岂不是要打着光棍儿到老了!
他在这处听了半晌私话,便又转去了正房那处,跃上了屋顶,自上头轻轻挪了瓦片,往下偷瞧,下头方静已是散了头,正披了一件衣裳在灯下看书。
她生的丰满,宋二自上头往下看,只瞧见那乌黑的头顶,挺翘的鼻头还有就是胸前那高高的一片光洁。
侯德宝这些年在江湖上夜探暗访也不知见了多少,往往一扫眼便过去了,可是偏偏到了这处竟舍不得挪眼,只是不过瞧了好么几息,竟不知不觉鼻子里头一痒,有东西自鼻子里头滴了下去。
宋二忙伸手捂鼻头,却还是有一滴滴了下去,他无奈只得眼睁睁瞧着那一滴血落到屋中地面之上出,
“啪……”
一声响!
方静一惊回头去望,见四下无异状,又抬头往上头瞧,那上头的瓦已被宋二见机挪回了原位,再往地上瞧,此时因着地面阴暗,血滴到地面上头不过只现深色的一片,一时也瞧不出来。
方静没有察觉,宋二却再不敢看,忙捂着鼻子,轻手轻脚从上头下来,去寻徒弟了。
宋二回到卧龙镇上家中,躺在床上都还拉着徒弟说话,
“依方家的势力,家里姑娘再蘸那也是大把的青年才俊上赶着提亲,她却一心守着,想来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心里喜欢这人,便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那么好看,就算她一心守着的前头的男人,也觉着是个好的!
宋屻波闻言却是泼他冷水,
“人家守着前头的那个,定是心里还想着他!又如何能瞧上你?”
宋二嘿嘿笑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诚心诚意的对她好,她自是会知晓感动的!”
宋屻波一撇嘴,
“你感动了她又如何,方家人愿意将她嫁给你么?”
宋二傲然道,
“我侯德宝在江湖上大小也是个门主,方家人如何瞧不上!”
宋屻波嗤笑道,
“你那什么门,如今还剩下几人?有甚值得傲娇的!”
宋二被他戳中痛处立时哑了声,半晌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臭小子,师父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江湖上风云诡变,也不知能活到那一年,你好好将我这一身功夫全数学了去,我也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宋屻波听了裹着被子翻了一个身,
“呸!呸!呸!少说丧气话,你若是死了,那小寡妇便宜谁去,还是打起了精神想法子将她弄到手,以后生一窝贼子贼孙,让他们养你的老,让来拖累小爷!”
宋二听了嘿嘿一笑,自被窝里伸手一摸宋屻波的脑袋,
“臭小子,老子就晓得你是嘴硬心软,怕老子死吧!”
“呸!少臭美了!”
宋屻波把脑袋往被子里一缩,
“睡觉了!睡觉了,废话凭多,明儿早上小爷要多睡一个时辰!”
说罢蜷缩起了一团,不多时人已沉沉睡去,宋二躺在他身边嘿嘿笑了笑,替他掖了掖被子,
“臭小子,老子这辈子赖定你了!便是生一窝贼子贼孙你也是大师兄!”
这厢闭上眼睡过去,却是连连做梦,先是梦见备了各色东西去方家提亲,转眼便吹吹打打,鼓乐喧天的将娘子送进了才起的大宅子里,众宾客都来贺喜,自家身着大红喜袍欢欢喜喜拜了堂,有喜娘叫一声,
“送入洞房!”
可算等到这时候了!
他心中大喜,急忙忙拉了娘便要进洞房,突闻那后头闹哄哄,有叫师兄的,有叫师弟的,转回头却见一众师兄弟们,满面笑容的纷纷恭喜,正拱手要谢,众人的面色一变,有的满面是血,有的脸色青,有的手断脚断……
赫……
这厢猛然被吓醒了,瞧眼一看外头鸡叫几声却是天大亮了!
不由的又气又恼,怒而骂道,
“一群死鬼,也不等老子洞完房再来!”
翻过身瞧见宋屻波那睡得香甜的小脸,不由暗叹,
“江湖险恶,我也不知拉了这小子入门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想当年师门之中多少兄弟,一大帮子在一处成日家练功打闹,吃酒挨罚,待得入了江湖漂泊数载,便渐渐人才零落,剩下的几位师兄弟也是分散各处,唯留自家还撑着门户,却是又得罪了那厉害的人物,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振千妙门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