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冷静,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不知不觉,我好像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易怒易衰的小男生了,到现在还记得,以前狐倾倾离开我的时候,那种要死要活的状态,可是现在回忆起来,竟有些难以理解。
从心魔地盘里走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现实了一些,总觉得一个人很难在悲惨的命运里力挽狂澜,感情这东西,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变好的。
我也不想解释这是为什么,到底是在心魔地盘里杀了“白诗涵”之后,就已经彻底放弃感情了,还是深知自己的无能难以保护她们,想给她们一个更好的归宿,这些已经不是我现在常常冥思苦想的问题。
可笑的是,感情基于现实的不稳定威胁,使我为了彼此安生而看得淡了一些,但是恩情却成为了我牵挂她的另一个原因。
真希望她能理智一些,像我现在这样理智,进不来九阴山,就乖乖地回去……
就这么盯着眼前这条蔓延而下的曲折山路,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期待着大师兄能带回来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下午,雨也停了,山里白雾四起,宛如仙境。
“你还真能控制住,不跑下去?”这时天依姑娘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看了看,这娘们儿估计是监视我半天了,就等着我往山下跑,好修理我。不过她能想到的东西,我心里自然有数,笑了笑就说:“我是个守规矩的人。”
“哦。”她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四处随意的张望着,手里舞着一根破草慢悠悠走了过来,“你那媳妇儿跟你没什么感情吧,看得出来你不是很关心她?”
我回过头,继续望着小路,心想关不关心,岂能是你能看得出来的。倘若没遇到过心魔,我敢相信,这一刻我早已经不顾生死往山下冲去了,如果他们不让我下去,我跳个崖都不夸张,这就是以前的我。
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善于控制情绪了,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听说,父母包办的婚姻基本不会有什么真感情,看来你和她已经这样了。”天依姑娘又说。
我眉头一皱,给了她一个意外的眼神:“你又是从哪打听到我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
严格来说的确是这么回事,我和狐倾倾能走到现在,全靠爹娘和九天劫的缘分,只是故事中出现了一点偏差,把白诗涵卷进来,说起来复杂一些罢了,说是父母包办还保守了。
天依姑娘打了一个恍惚:“我……我就是听说的而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是真的。”
听我这么说,她似乎变得豁然开朗了一些,走到跟前就说:“既然如此,那你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你可以选择和她离婚啊,何必折磨彼此呢?”
听到这我就没搭理她了,我的故事,别人很难看懂,别说打听来的消息,就算是我大哥二哥,甚至是九天劫,他们也不会知道我和狐倾倾经历了什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更不知道,就由于当年他们的一个疏忽,让白诗涵卷入进来,对我们现在的命运又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这天依姑娘也不是个脸皮厚的人,见我不搭理她,就再也没说这件事了,不过她倒是很认真的问我一句,到底想不想学本事了?
我说想啊,当然想,可是你不也不想教我吗?
这话让她很无语,当即白我一眼:“我什么时候又说不教你了?”
“倒是没说过,不过我看得出来。”我心情本来不怎么好,无力一笑继续看向山下,“没关系,既然都来九阴山了,你不教我,一定会有别人愿意教我。”
“学呗,除了毒术之外,别的本事你学个十年八年还未必能出山呢。”她撅撅嘴,“九阴山里能出去的人才多少个,真以为自己能行,切……”
说完这话的时候她舞着那根草就要走了,我赶紧拦住她:“什么意思,像毒术这类软实力不是还有很多吗,如果想早点出去就必须讨好你,这九阴山的内幕是不是也太明显了?”
“喂,什么叫内幕啊?”她当即不乐意了,“能不能出山跟软实力硬实力有什么关系,考验的东西太多了,只要你不是神仙,二十年之内你不可能闯得出去,切,还傻乎乎指望着三个月出山,白痴……”
她说完又绕开我想走,但是又被我拦住了,我都在极力控制自己,真怕一急之下薅住她头让她给我把话说清楚……
“干嘛,在九阴山的地盘里还想欺负大师姐,不要命啦?”她双手一叉腰凶巴巴的瞪着我。
“不是那个意思,天依姑娘,三个月出山,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恳求一样盯着她,“你不能再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啊,三个月出山本身是可以实现的。”她一把推开我走了。
我一阵莫名其妙,但还是赶紧变脸的道:“那麻烦天依姑娘了,等出山之后,我一定会报……”
“不过那是之前,现在不行了。”她竟然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