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放回季辰的衣服口袋里,他突然笑了笑:「我以为,今天会死在这里。」
「别那么想教授,您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死。」
手腕突然被拽住,我僵住了身子,随之季辰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我坐得端正笔直,一动也不敢动。
他好像极倦,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却意外的温柔:「林好,你陪着我,知道吗?」
想到上次烧,他也是在医院陪了我一宿,我叹了口气低声道:「知道了。」
季辰的人来得很快,看打扮应该是保镖,他没把季辰送去医院,而是接去了一栋别墅。
我本来没想跟着去的,但是我们季教授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好像陷入了梦魇,眉头始终紧紧锁着。
别墅位于二环一处安静的庄园里,我们前脚刚到,后脚就一拥而上好几个医生。
那群医生忙得满头是汗,我只听到一些什么脊椎骨裂,腿骨骨折什么的。
你说是季辰自己开车出了车祸,打死我都是不信的,不会是徐远报复的吧?
看着里面忙碌的医生,端出一盆又一盆换洗的血水,我的胸口居然闷的慌。
一直到后半夜,医生终于擦了擦头上的汗,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本想和医生们一起离开,谁知那个保镖把我拦了下来,他恭恭敬敬地给我鞠了一个躬:「林小姐,在老板醒来之前,麻烦您在这里照顾他,学校那边我会帮您解决好的。」
没等我说话,他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得,我又得忙前忙后照顾这尊老佛爷了。
在床边守了良久,季辰始终昏迷着,没有醒的迹象,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锁着。
也不知道谁下的手,真真是要他的命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我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太阳晒醒的,房间里有一块巨大的落地窗,太阳直射,刺的我睁不开眼。
「水……」身后的人出低喃,我赶紧跑到楼下倒了一杯温水。
「教授,教授?」喊了他两声,没反应,迟疑了一会儿,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我双手奉上:「教授,水。」
他似乎被噎了一下,良久才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这幅样子,能自己喝?」
我麻溜地从厨房找了个勺,一口一口地喂他。
喝完水以后,他脸色缓和了许多。
「林好。」他叫我的名字。
「在的教授。」
「如果有人想要杀你?」他没了下文,用眼神示意我回答。
我思索了半天,斟酌了一番:「报警吧?至少不会死那么快,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季辰挑了挑眉:「看不出来,还挺守法的,那如果那天晚上我没赶到,你也报警,让警察为你做主吗?」
警察?我皱眉,如果徐远那天晚上真的动了我,我一定废了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扫了我一眼,淡笑:「杀人太容易,对付那些恶人,你得比他更恶。」
他的嘴角扬着笑,眸子迸出的却是露骨的杀意。
「教……教授……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徐远……是您找人……」
「是啊,我不仅砍了他的双手,还让他失去了做男人的机会。」季辰又恢复了他以往慵懒的姿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我干笑一声:「他……惹到您了?」
「没有啊。」
「那您……」
季辰突然转头看着我,轻声道:「他动了你,他不该死吗?」
我怔住。
毫无理由的偏执和护短让我一瞬间不知所措。
「教……教授……您,什么意思?」我问的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
「过来。」他示意。
我机械地靠了过去。
「凑近点。」
我又机械地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