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进去,柳知书看着米色的地毯似笑非笑。
这个地毯是我们两个一起买的,当初我带他去英国玩买的。
我们在这个地毯上互相啃噬,我汲取过他的温暖,却填补不了心中的空洞。
我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就是年轻时候的厌世,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厌倦。
父母鲜少陪伴,母亲一回家就是检查我的功课,我需要学太多东西。被条条框框约束着长大,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未婚夫只能是季承司那个自大的男人。
我小时候甚至希望他飙车赶紧死。
我压抑着自己的喜好,当我看到柳知书身上的自由和野性的时候,我沉沦了一段时间。
不过我也很快厌倦了贫穷男和富千金的游戏,只是柳知书比较像我的珍宝,所以我才多喜欢了他一段时间。
年轻的时候总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接手公司后,我常常失眠到半夜就想明白了很多。
比如我对贺玉,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比如我对柳知书,所以我贪婪地找了个替代品。
我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堕落,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
柳知书像是男主人一般,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红酒,倒了两杯放在我的面前。
他眼睛带着火焰与光芒。
我喝了酒,他也喝了。
但是我很清醒,他似乎是醉了一些。
他靠近我的脸说:「顾瑜,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表面亮丽内心肮脏的怪物。」
「宝贝,以前的你不快乐吗?」我捧住他的脸问。
「你教我礼仪,教我画画,教我书法,让我在饭后吃一颗薄荷糖,给我买白色的西服和蓝色的衬衫,带我去餐厅吃饭,我他妈以为你是爱我,是想让我进入你的圈子。」
柳知书的手突然扼住我的喉咙。
「可是石头就是石头,变不成玉,你说是吗?」
他的手突然收紧,但是我一点也不怕,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并不否认,我不恐惧,我知道他的手一定会松开。
果然,柳知书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指擦上我的嘴唇,把我的口红暴躁地抹掉。然后他慢慢地低头想要吻我,看着他闭上的眼睛和越来越靠近的脸,我刚要推开他,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怔了下,放开了我,整理他的衣服。
我接了电话,听到了贺玉的声音。
像是清玉撞击,声碎地听不太清,只是听到人摔倒的声音。
我急了,连忙问道:「你在哪里?」
那边没有回话,我更是心急。
我没有挂电话,我拿起电话就冲了出去。
柳知书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他愤怒地吼我:「你去哪里?」
「你在这里等着我或者回家。」我抛下这句话后急切地离开。
但是柳知书却不像以前一样懂事,他拿起外套就追在我的后面,声音恨恨道:「你别想抛弃我。」
我不明白这又触动了他哪条神经。
等我俩坐上了车,我转动方向盘的时候才想起来。
对了,好像是以前,我抛弃过他一次,也是一个夜晚。
(修罗场?)
1o。贺暖
弟弟扔了手机后就不再闹了,只是不说话地抱着枕头坐在地毯上。
我看着还亮着光未挂断的手机,我沉默了……我感觉我的弟弟有点可怕。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顾瑜来了,连忙去开门。打开门后才现,来的人竟然是季承司。
我怔了下,刚想关门,季狗竟然跨进了房间,我也不好直接关门怕夹着他的猪蹄。
我只好郁闷地让他进来,想知道他深夜来访有什么事。
季承司沉着脸进来,他看到醉酒的贺玉不高兴道:「他看起来可真没出息。」
这家伙是来辱骂我弟弟的?
季·脑子有病·承司坐在了沙上,他道:「贺暖,我需要你现在穿上衣服跟我出去参加一个酒局。」
我:「???」
季承司脑子没病吧,把我家弄破产了,然后云淡风轻地坐在这里对我说,让我和他参加酒局。
我只会参加他的葬礼。
我刚想对季承司破口大骂,又听见门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