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刘冬儿临敌应变能力极强,便是贴到了李福近前数寸却仍不出掌,反而绕开,李福这一劈砍自是落空,而那许震刺向刘冬儿的一刀也刚好被李福身体挡住,急忙收刀才没刺中李福,李福见师哥向自己刺来,虽已及时收刀,但不免心中还是一惊,稍稍顿了片刻,就在这一顿之时,那包一庖已在空中一个云里翻身,回身又是一剑刺向自己背心,李福心中起急赶紧用出那唐刀回身切削的技法,可角度力道却是全然不对,只是当的一声被动的弹开了包一庖那一剑,突听得啪的一声响,刘冬儿的一掌已打到李福的右腿膝盖之上,便是咔嚓一声,李福的膝关节已反向折了过去,整个右腿登时断折,疼的李福连连惨叫,站立不稳便要跌倒,急忙用长刀支住身体,才未倒下。许震此刻也是一惊,见师弟右腿折断,赶紧全力又是一刀杀向刘冬儿,防其再出毒掌伤害师弟,可那刘冬儿一掌即中却不着急再出第二掌,而是又绕向李福一侧,让其身体始终隔在自己和许震之间,这可把许震气的嘴中哼哼直叫,自己的长刀便是力也不是,收力也不是,可还没哼出两声,只听李福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一柄短剑已从其身后刺入心脏,原来那包一庖虽被李福后削一击挡开短剑,可那长刀对己身却并无威胁,且力道不足,自己从容落地便双足一点,又是一剑刺出,那李福右腿被打断,正疼得嗷嗷直叫,长刀拄地,后背完全没了防备,而那许震又追着刘冬儿杀得似乎上了头,也完全没去理会包一庖,包一庖这一剑便是扎的结结实实,清清楚楚,那李福也只啊了一声,便扑通栽倒在地,登时气绝身亡,死得也算干脆利索。
李福这一死,三人竟全都愣在那里,这包一庖、刘冬儿刚才还被李福打的狼狈不堪,险些丧命,此刻却只一个回合,便将李福斩杀当场,都觉得不可思议,如同做梦一般。而那许震本还盘算着让李福先杀了包一庖,自己再解决那毒娘子,担心自己如若击杀那毒娘子过快,不免要出手相帮师弟,将来大师兄追究起自己结义兄弟被杀之事,自己也不好推脱,可没成想,那包一庖没死,毒娘子没死,自己师弟冷面刀娃李福却是第一个让人给宰了,也是惊得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这也印证了李福和许震虽刀法精湛,师出名门,却称不上是一流的高手,在自己攻势顺时,便是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每一招都使得淋漓尽致,游刃有余,可刚一得势,便骄傲自大,急于求成,这心态失衡便是江湖临阵对敌之大忌,果不其然反将自身陷于被动之中,却又不能随机应变,互相弥补漏失,反而师兄弟之间彼此揣度,互不信任,转瞬间便乱了阵脚,败得是一塌糊涂。而包一庖和刘冬儿虽单打独斗处于劣势,却能冷静应对,配合得当,同仇敌忾,心有灵犀,便是一击而中,赢得是干净利索,反衬出此二人的临阵应变能力倒是极具一流高手的潜质,得胜也自在情理之中。
“你!你们!”许震痴愣愣的看向包一庖和刘冬儿,本想说你们竟杀了我师弟,可这话说出来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包一庖哈哈一笑,得意的看向刘冬儿,道:“怎么样!我说得可对?”
刘冬儿眉头紧皱,杏眼圆睁,面带嗔容,脸蛋气得微微有些涨红,瞪向包一庖,怒道:“还没有结束,就得意忘形!你又与那躺在地上的有何区分!你我的功夫均在二贼之下,这许震不好对付,不过当下他失了锐气,你我便如法炮制,战决,不给他喘息机会,一会儿你我攻出,我便在他周身游走,这人生性猜疑心重,必会提防于我,不敢全力反击于你,你只管全力攻他,结果如何,就看你这剑够不够快了。”
“好!”包一庖赶紧收起笑容,拉开架势,道:“你说得对,是我得意忘形了,那便按你所说,赶紧收拾了这卷毛!”说罢和刘冬儿对视一眼,同时攻向狮子头许震。
许震见包一庖和刘冬儿同时攻来,不免有些慌乱,将长刀护在身前,先护好周身,再寻机攻出。包一庖当前一剑刺向许震胸口,来得是即快且狠,似是完全不顾及对方反击可能,毕其功于此一剑。
若在平常,这般大的漏洞,便一个突刺收拾了来人,可此刻的许震眼中余光不停扫向刘冬儿,时时防着这个毒妇暗施毒掌,不敢贸然反击,待包一庖短剑杀到胸前,便将长刀一立再向外一拨,当的一声将短剑弹开,但就在这将弹出未弹出之际,许震的长刀刀身已搭在短剑之上,向下猛的一勾,便又将短剑带回,用的便是那唐刀门破阵斩马十三式中的固定技法,包一庖手中之剑被这么一弹一勾,整个动作被定在当场,那许震见敌剑固定,急忙旋刀斩向包一庖手臂,包一庖心中一惊,赶紧撒剑撤手,但为时已晚,这左臂就算保住,左手也便没了。突然刘冬儿在许震身后大喝一声“着!”便一掌拍向其后腰,许震一惊,急忙侧身躲避,收刀回撩,却见刘冬儿早已避至一丈之外,那一掌原也只是个虚招,而包一庖此刻却得以趁机撤手,又从地上捡起了短剑,许震心知上当,气得又哼哼了数声。
“让你全力攻,也不是如这样傻子一般的攻法,你的特点是什么?”刘冬儿冲着包一庖大声斥责道。
包一庖当下也是心中懊悔,刚才这般莽撞的攻法,便是将对手完全当成了不会武功的莽汉,说是不得意忘形,却还是不免焦躁心急了些,刚才若不是刘冬儿引开许震,自己这右臂也便没了,就当真成了一个人棍,此刻被刘冬儿这一骂,也清醒了许多,心道自己擅长的便是那贴身快攻、灵活多变的战法,想到此处,轻声叹了口气,一咬牙又持剑逼向许震。
许震见包一庖又再攻来,便仍是横剑当胸,待那包一庖出剑后再行反击,可包一庖此刻却是持剑不攻,将身子直贴向自己,许震一惊,心道这小子要干什么,难不成要和我摔跤,便用出划击技法,靠身体旋转将刀刃划向包一庖,包一庖身子往下一扎,躲开这长刀一划,一剑点向许震左脚脚背,许震急忙撤步,同时将长刀下斩,可忽觉身后掌风袭来,知是那毒妇毒掌打来,急忙向后甩刀切削,可那刘冬儿又是早已收掌躲出丈许,这许震疑心太重,便是让那刘冬儿死死拿捏在手,待那许震再回身对付包一庖,却不觉中腿上、小腹已中了三剑,心道不妙,这庖丁剔骨包一庖的能耐他是听大师兄说过的,三十六路剔骨混元刀法用得又快又贼,如若让其近身,不出半刻便被扎成蜂窝却还不自知,当年他大师兄还感慨过,若他三弟右臂仍在,左手刀右手盾,他也不用这宝刀白驹,便是真打不过他三弟庖丁剔骨包一庖了。并且许震刚才也见识了这包一庖贴身戏杀下山虎严老二的整个过程,便也不敢再小觑此人,急忙撤身舞刀使出擒拿技法锁向包一庖,忽又听身后刘冬儿大喝一声“看我毒砂掌!”,许震此刻已气得肺都快炸裂开来,心知这毒妇可能又是用虚招诈自己回护,可这身后一掌却又不敢不防,万一是真,便是如那严老三不得好死了,可防了身后,身前包一庖又无法控制,这急切之中赶忙用出唐刀门破阵斩马十三式中的翻身技法,将刀身在地上一立,自己借刀身支撑腾空翻起,躲开前后夹击的这一剑一掌,跳出二人包围,得以喘息片刻。
这许震挂彩后,便不愿再与二人纠缠,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刚一跳出包围,便急切寻找逃跑路线,突然现不远处那潘老头正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心中一喜,知这潘老头不会武功,而那孩子正是这包一庖和刘冬儿的软肋,只要拿了这孩子,那包刘二人还不任他宰割,想到此处,便挺刀冲向潘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