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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不是顾泽宁喊了我那一下,今天浑身是血躺在那儿的就是我了。
心里一阵后怕,我哆嗦着喊了一声:「顾泽宁?」
顾泽宁没好气:「干嘛?你不是嫌我烦吗?」
我非常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你啊。」
顾泽宁沉默了几秒。
然后有些不自然道:「没事,随口提醒一下而已。」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鬼,还挺傲娇。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我极度恐慌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一些。
「顾泽宁。」
「干嘛?」
我问他:「你七年前,真的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了?」
我话音刚落,顾泽宁就猛地吼了一嗓子。
「自杀?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我一愣:「?」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谁推的你?」
顾泽宁骂骂咧咧的声音一顿:「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天台站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我又疑惑:「你好好的去天台干嘛?」
顾泽宁:「那天新潮科技上市,我太兴奋了,跑天台喊了两嗓子。」
我额角直抽:「然后那两嗓子成绝唱了。」
「你死得也太草率了。」
顾泽宁一顿:「谁跟你说我死了?」
6
顾泽宁接下来说的话让我的世界观再次崩塌了。
他说他从天台掉下来时,恰好落在了仅有几米距离的小阳台上。
他没死,只是受到冲击,肉体和灵体分离了。
「像你们一般人的情况就是灵肉合一。」
「我因为受了巨大创伤,灵体被迫分离,如今肉体还在医院病房里住着呢。」
「等等。」我尔康手阻止了他的倾诉,「灵肉合一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顾泽宁:「不是吗?」
「不是啊!!」
顾泽宁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觉得挺合适的。」
好的,我对这人的了解更深入了一点。
傲娇,且神经大条。
他还说自己之所以要栖身在财树上是因为他现在灵体的能量越来越虚弱了。
得附在某件东西上维持能量。
财树这东西,有点灵性。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直到消散都会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呢。」
「幸好碰到你了,安笛,咱们可真有缘分。」
拿开水浇财树的缘分吗?
顾泽宁现在把灵体附在了我家茶几上的多肉上,叽叽喳喳地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咕噜噜——」
空气安静了一瞬。
我在顾泽宁说话之前先开了口。
「如你所见,我饿了,所以您嘴巴歇歇,我先去吃饭。」
说完没理他,我径直地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