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也是初入天门,受了委屈正躲在天门府衙的一处隐蔽角落,捏着手绢无声的抽泣。哭的正酣然激动时一抬眼却现不远处的高墙下竟立着一个人。
那是个锦衣黑衫的小姑娘,正斜倚在天门府衙的围墙上,微垂着头从油纸包里捻出一块云片糕缓缓的送进嘴巴里。暮夏的风轻轻拂动着她额前的丝,在那双清泠泠的眼眸中映过细细碎碎的影。
小姑娘也看到了她,却是仿佛没有瞧出她面上的尴尬恼怒般,依旧在那里慢慢的吃着她的糕点。直到吃完最后一块,才拍掉手上那些甜香的碎屑,离开了那道高墙。
走过她身边时,那小姑娘说了一句“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便自顾而去。
说这话时,那小姑娘的脸是轻轻仰着的,神情颇有些桀骜,仿佛她脸上的那对桃子眼并不存在一般。
许多年之后,连翘才知道那一日她们哭泣的理由竟然是一样的。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这个道理其实她知道。可是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事情,一但触碰到了那就全然的身不由已,心不由我。。。。。。。
。。。。。。。
“翘儿啊!翘儿?”
乍然响起的声音将连翘从久远的记忆中拉扯回来。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那张凑在近前的面庞,“大人是在叫我?”
这两声“翘儿”叫的有些特别,“儿”字几乎都化进了“翘”字中,虽然听起来有一点怪,却是诡异的透着股不可抗拒的亲昵。
婠婠见连翘终于回神,便将脸和手一起从连翘的面前撤了回来,“什么呆?”
连翘环视了这屋子一眼,又看了看婠婠。最终她还是决定将那些往事说与她,免得她将来恢复了记忆,引出大乱子来。
倒了一盏姜枣糖水喝下去后,连翘清了清喉咙道:“这房子。。。。。。,之前是展大人的。大人买下来后,三年间从未动过这里面的摆设。”
婠婠的反射弧很是飞了一会儿,“展大人?”
连翘点点头,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前任天门总捕,展笑风。”
婠婠点点头,暗道:果然如此。
怪不得堂堂天门总捕会住到这种地方;怪不得先前这房子是那般的寒凉光景,想来是那个展笑风搬走时带走了大部分物件,而前主又除了枕被碗筷外未有添置其他。
之前的一些疑惑终于是解开了。——前主是对那展笑风有意思的吧。
婠婠好奇起来。她挪动屁股凑到连翘身畔来,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个展笑风长得好不好看?”
“啊?”连翘疑心自己是听错了,愣了片刻后说道:“展大人算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乍听到婠婠问这个,连翘颇觉得接受不了。很是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但是再细想想,虽然大人自己没说过,可风传中却是说大人正是因为在街上看了展大人一眼,这才进了天门。
想来大人本就是个注重男子容貌的人吧。
连翘才刚安抚下自己那受惊的心灵,便听婠婠又在耳边问道:“那比之定北侯世子,如何?”
连翘木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着,“若单论容貌展大人自是不及。”
然后,连翘便看到她家大人一脸放心了的样子,一抬屁股挪回到方才坐着的地方。
看着这样的婠婠,连翘忽然觉得,也许不叫大人想起那些往事来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毕竟这样的大人不会偷偷的哭,也不会在那一坛坛烈酒中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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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医无双》八年后的她再次回来时,同时也是萧国风起云涌之刻。且看她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