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歌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并不识得上面的符号,又或者说,那其实是一种文字。”叶痕缓缓道:“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姑姑交给我的令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又能调集出什么样的势力。”
百里长歌的表情由惊讶转化为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说,那块令牌上的文字,你不认识?”
“对!”叶痕点点头。
“能否给我看看。”百里长歌伸出手。
叶痕起身去将锁在机关盒里的令牌拿来放在百里长歌手里。
她接过一看,顿时傻了眼。
令牌上的符号,或者说是文字全是由大大小小的梅花组成,一眼看上去,与汉字有非常大的区别,根本无法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去!”百里长歌低嗤一句,“语真族的文字都没有这么复杂的。”
“我也很奇怪。”叶痕道:“姑姑既然能用这个东西来统领她手上的势力,说明她本人是懂得这种文字的,可是临死之前,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之后我查了很多卷宗,都找不到关于这种文字的记载,只是模糊的提到了‘梅花篆’。”
百里长歌想了想,道:“我们先得确定这种文字究竟是不是一个特立的种族传承下来的,还是说这是永昌姑姑和她那些势力之间的暗号。”
叶痕扫了那块令牌一眼,“看这令牌的古老程度,应当是传承下来的,也就是说这种文字并不是姑姑临时雕刻上去的,而是一个特有种族的传承。”
“奇怪,我怎么没听说过?”百里长歌皱眉,“难道除了语真族外,这片大6上还存在过另外一个更为神秘的种族?”
“为今之计,只能先从永昌姑姑的母妃查起。”叶痕说完,将闲鸥叫来,“你们去查一下关于永昌姑姑母妃的所有资料。”
“不能让他们去。”百里长歌阻止,“闲鸥带领的这帮隐卫的确武功高强,但他们毕竟是凡人,更何况涉及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也不一定查得到线索,依我看,这样好了,今日我以探病为由进宫去看静太皇太妃,让魏俞趁机潜入禁宫调查那件事。”
“你要入宫?”叶痕微微皱眉,“我陪你去。”
“不了。”百里长歌投给他一个安慰的笑,“有魏俞在,我不会有事的,对了,萧玖和安如寒今早无罪释放了,恐怕叶天钰不会让他们消闲片刻,南郡那边的事,应该会继续交由他们处理,你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人监视平王的一举一动。”
“我自然晓得。”叶痕微微一笑,轻轻扶起她,“那你路上小心些。”
魏俞的幻容,国公已经替他撤消了,因此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载着百里长歌去皇宫。
层层通报之后,终于得到允准。
静太皇太妃那边派了女官亲自前来迎接百里长歌。
见到是上次前往武定侯府教习她宫中礼仪和王府礼仪的女官。
百里长歌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女官明明是静妃宫里的,然而叶痕向武定侯府下聘那天她却介绍自己说是皇上派遣来的。
当时百里长歌还觉得疑惑,叶天钰已经被封为皇太孙,主理重华殿一切事物,派遣女官这种事竟然还会让老皇帝亲自操心。
如今想来,其实那个时候,先帝早就把想要说的秘密放在了金银梳上,借静妃的手交给她,再由女官亲自去侯府提醒她。
静妃和先帝时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呢?
百里长歌仔细理了理思绪,突然想到送叶轻默去三泉岛疗伤那次。
原来如此!
她心中恍然大悟,难怪那一次,先帝偏偏点了静妃的名,让她陪同。
这一拨一拨的局,让百里长歌不得不佩服起深宫中这些人的心思。
原以为先帝两眼一闭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却没想到他再次为她留下了难解的谜题。
百里长歌有些懊恼,暗自思忖自己到底和先帝有哪门子的仇,他活着的时候弄了一串手链让她跋山涉水去寻找真相,死了还要留下一把金银梳让她想破头颅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王妃小心脚下。”上台阶之前,女官低声提醒她。
百里长歌拉回神智,但心中的恼恨并未平息分毫,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先帝拖出来鞭尸!
魏俞在百里长歌随着女官去慈宁宫的时候便开溜了,他不能进后宫,只能在外面候着,所以想要趁机溜走很简单。
静太皇太妃在明光殿候着,见到挺着肚子进来的百里长歌时,满脸惊讶。
她听宫人提起过晋王妃已经怀了身孕,但没想到胎儿都这般大了。
她有些感动,温声道:“长歌身子不便还想着来看哀家,哀家甚为感动。”
“太皇太妃言重了。”百里长歌微微一笑,“深冬寒冷,听闻太皇太妃极擅长棋艺,臣妇也是闲着无聊,这才想着进宫与太皇太妃切磋切磋。”
静妃并没有多说什么,迅让人摆了棋盘。
百里长歌的心思一直不在棋盘上,她感觉得到这周围有很多隐势力的气息,所以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与静妃说话,心中直思忖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悄无声息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想到这里,她再也不看棋盘上局势如何,一直紧跟静妃的步伐,直到摆出与金银梳差不多形状的棋局。
静妃在那一瞬间眯了眼睛。
百里长歌趁机抚掌大赞,“太皇太妃果然棋艺精湛,臣妇输得心服口服。”
静妃微微颔,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后缓缓道:“方才哀家不过是一时侥幸,若是晋王妃还有精力,我们不妨再来一局?”
百里长歌点头应了。
二人又收了子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