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黑脸看着二人,“说完了吗?”
百里长歌眨眨眼,“你可还有要补充的?”
“说完了轮到我了!”裴烬黑着脸,刚才这二人把他晾在一边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冲过去打散他们,但好在这二人还算识,早早闭了嘴。
他看着百里长歌,“第一,夜极宫是什么地方,语真族的所在之地吗?”
百里长歌点头。
“第二,你是什么身份?”他皱眉。
“算是继承人的妹妹。”百里长歌一本正经道。
“第三,他又是什么身份?”裴烬指着叶痕。
“他啊……”百里长歌想了想,“晋王殿下。”
“我不信!”裴烬抿唇,“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比你这个正牌语真族人知道的都还要多!”
“对啊,叶痕,刚才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百里长歌偏头看向叶痕。
“我自己查的。”叶痕一脸的云淡风轻。
“胡说!”裴烬还是不信,“刚才那些,若非你亲自去过夜极宫,光凭你在外面查是不可能查得这么详细的,除非你自己根本就是语真族的人。”
“你爱信不信!”叶痕淡淡一瞥,移开目光。
“什么语真族人?”百里长歌低嗤,“他可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你这么说是准备给先帝扣个绿帽子?小心他老人家晚上来找你喝酒。”
“我可不是沈千碧。”裴烬撇撇嘴,“别以为弄个神鬼之说就能骗过我。”
百里长歌也懒得跟他废话,“既然你想知道的我们都已经说了,那你如今也该告诉我们安如寒在天牢里说了什么。”
裴烬想了想,“他说他是为了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让某个蠢女人有足够的时间筹谋然后脱身。”裴烬说话的时候,眼风在百里长歌和叶痕身上来来回回扫,又补充,“这可是安如寒的原话,我一字都没有改。”
话完,他疑惑地盯着叶痕,“奇怪了,你听了怎么不吃醋?这可不像你啊!”
百里长歌暗地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是叶痕的小舅子,他再醋,还能醋到哪儿去?
叶痕不急,裴烬却急了,“嗳……你不会是没反应过来安如寒嘴里的‘某个蠢女人’就是你的王妃吧?”
见叶痕还是没反应,他又大声强调,“安如寒喜欢长歌啊!”
叶痕视线一转,睨着他,淡淡一声,“哦!”
然后就又没了反应。
裴烬一阵内伤,很想找个柱子一头撞死。
他原就是想着自己这个情敌轻轻松松就退出了,但也不能让叶痕闲着,得找点儿醋给他喝喝,没想到这个人突然之间改了醋坛子的本性,这让操碎了心的他很难堪!
“怎么连你也没反应?”裴烬瞅着百里长歌,觉得她表现得过于淡定了。
百里长歌嘿嘿一笑,“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叶痕都要吃醋,那他早就被醋淹死了。”
裴烬无语地坐了回去。
叶痕破天荒地跟着她附和,“喜欢长歌的,只能说明他们眼光跟我一样好,实际上我真没有必要每个都醋,因为长歌无论生死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裴烬很会抓字眼,笑眯眯问:“这么说来,实际上还是有真正能让你醋性大的人?”他瞄向百里长歌,“不如皇婶悄悄告诉我,改天我去会会究竟是何方圣神竟能让文武双全的晋王殿下如此害怕。”
盯他一眼,百里长歌道:“他说了,你就信?”
“信啊!”裴烬点点头,“这天下惊才绝艳的男人多了去了,说不定就有一个是我们晋王殿下无论如何都无法越的呢?”
百里长歌没了话,西宫良人的确是完美得无可挑剔,但不代表叶痕无法越他,这是两个不同的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们拥有各自的光芒点,那是不可能放到一起一较高下的。
瞧见裴烬那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百里长歌瞪他一眼,“你刚才不还说要去找染衣研究生孩子的诀窍?如今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不就是想赶我走,能找个有威慑力的理由么?”裴烬满脸不屑,嘴上说着,两脚却已经踏出了门外,低声嘀咕,“好不容易来一趟,连口菜都没吃上,容易么我?”
裴烬走后,百里长歌见叶痕还在呆,索性问他,“刚才就见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痕摇摇头,“在想叶天钰会如何处置安如寒和萧玖。”
“这两个人可不能死。”百里长歌道:“一个是你小舅子,一个是我妹夫,无论死了谁都会有一票人要怒而反抗的。”
“要救他们很容易。”叶痕温声道:“萧玖倒是没什么,我就怕安如寒不肯出来。”
“什么意思?”百里长歌问。
“知道了喜欢的人与自己是至亲关系,换做是你,能在短时间内接受得了?”叶痕反问他。
百里长歌一怔,“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如寒故意设计要进刑部大牢,且没想过再活着出来?”
“除了这个,再无别的解释。”叶痕微叹一声,“情这种东西真是害死人,刚才裴烬问我这世上是否有一个我无可奈何的情敌,实际上还真有,那个人不是西宫良人,而是安如寒,他的感情和身份让我无可奈何,只能惋惜,若不是血脉至亲,我还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挑战,但现在这个立场,倒有些骑虎难下,我万万没想到一向风流恣意如他,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了结。”
“你说的这些,应该都只是你个人的臆测吧?”百里长歌微微蹙眉,“毕竟他本人没有亲口承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