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疯,为什么就是不知道痛呢?
叶染衣捏着下巴想,是否被她给踩傻了?
这么一思忖,她有些心慌。
如果裴烬被她踩傻了的话就必须再多踩两下才能恢复正常,可是那样一来,她的形象可能不太好。
叶染衣正闷头纠结到底是救他重要还是保全自己的形象重要,头顶裴烬的声音幽幽传来,“踩够了吗?感觉如何?”
“这……”叶染衣尴尬了,原来这个男人是忍出来的。
“脚有些麻,呵呵。”她抬头,微微一笑,公主形象十足。
叶天钰偏头将这二人的情绪尽数收入眼底,当听到叶染衣的回答时,他心思一动。
裴烬之前一直是晋王的人,倘若能借这一次将他收为己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心中想着,嘴上便也脱口而出,问,“染衣觉得裴世子怎么样?”
叶染衣一懵,她四下扫了一眼,当看到那些朝臣身边坐着的年轻公子时,大概明白了皇兄今日摆宫宴的几重含义,她相信倘若自己拒绝了,那么待会儿就不是裴世子,还会有张世子,李世子来给她挑选。
如果非要让她从这些人里面来选的话,裴烬的机会应该比较大,谁让他是自己人呢?
更何况他这只是在帮她。
想通了这一茬儿,叶染衣抬眸,微笑,“甚好甚好。”
四个字,却是被裴烬踩着脚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她怒得想喷火,眼风斜过去——你丫的想造反?
裴烬似笑非笑看过来——不是说好了救你出苦海么?
第一回合,叶染衣就完败,她气呼呼地垂下脑袋,再不管叶天钰后面讲了什么,对于她来说,躲过今晚的赐婚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后续商定婚期这些事宜,完全是在扯淡!
叶天钰似乎打算一气呵成,当场就让钦天监监正回去测算这二人的生辰八字,那人做事也迅,不过半个时辰就匆匆转来回话说两人的八字虽有些犯冲,但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叶天钰当即抚掌叫好,随后又让他把交换信物的日子测算出来,这事儿才算勉强完了。
叶染衣长舒一口气,心中觉得今晚的裴烬实在够义气,够哥儿们!
她抬起酒杯,冲他一敬,“多谢你出手相救。”
“不客气不客气。”裴烬挑了眼尾地看过来,“救你也是在救我自己。”
这句话,叶染衣没听懂,但她觉得认识裴烬这么长时间,他能在今晚这么危及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实在是个男人!
晋王凯旋而归的这场宫宴,定下了几件大事。
西陵明珠公主准备和亲嫁到大梁。
大长公主被封为尊一品圣皇冉公主,即将和亲往西陵。
晋王抢了皇上答应给平王的一块地。
长公主叶染衣与广陵侯府世子缔结良缘。
除了抢地那一件,其余的都是大喜事儿,散场的时候,大臣们个个脸上挂笑,更多的是庆幸自家儿子终于躲过了一劫。
“我帮了你这么个大忙,你就不准备送我一下?”走在最后面的裴烬定定看着叶染衣,眸中意味不明。
叶染衣思忖了片刻,觉得人家帮了自己这么个大忙,如若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似乎有些不仁不义,她点头应道:“反正时辰还早,我就送一送你也无妨。”
在她没看见的角度,裴烬微微扬了扬唇。
二人是骑马回去的,裴烬以醉酒为由要求二人共骑一匹马,叶染衣勉强同意了,坐在前面带着他往普泽坊广陵侯府而去。
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沉寂许久的天空又开始飘雪,路上积雪很深,叶染衣不敢走得太快,考虑到裴烬喝了酒,她将度降到最低,大街上空无一人,只听得到马蹄踩在积雪里的声音以及二人的呼吸声。
裴烬紧紧抱着她,脑袋枕在她肩膀上,呼吸间有淡淡的酒味传出,很快就被冷凝。
她的怀抱非常温暖,她后背感觉不到一丝冷冽,却总觉得这姿势有些不对劲。
挣扎了一下,叶染衣低声咕哝,“裴烬你放开我,现在马儿走得这么慢,你不用抱我这么紧,不抱也是可以的。”
裴烬缓缓睁开眸,眼风扫了她的侧颜一眼,然后往后扫了一眼,突然大惊,“你快看后面那是什么?”
叶染衣被他吓到,急忙转过头来,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就被一双温热的唇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那样的触感是她从来没有感觉过的,覆在她嘴上的唇瓣,温软,细腻,让人忍不住想伸出舌尖尝一尝它的味道。
这个念头一出,叶染衣瞬间如同被雷击中,她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烬近在咫尺的容颜,心跳竟有些加快,掺杂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裴烬见她不为所动,索性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叶染衣不妨,轻而易举被他撬开贝齿,顿时唇舌相缠,叶染衣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反应,更忘记了挣扎,整个人如同静默的雕塑,任他予取予求。
风雪更大,马儿有条不紊地走着,马背上的二人却因为这一场缠绵全身火热,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冷。
过了许久,裴烬才放过她,松开手微微喘息。
叶染衣终于得到解脱,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骂他踢他,而是“嘶”了一声捏了捏酸痛的腰——刚才这动作,难度实在有些高,腰都快扭断了。
裴烬察觉到了,低声问她,“是否腰痛?”